我家门前东南方向有一小块空的田地,由于地势较高,不适合种植水稻,于是这小块闲地就成了我家的菜园子。这个菜园子也在我童年记忆的大门里留下了一道美好的回忆。我曾经在这里拔过草、浇过水、收过菜,还玩耍过。
菜园子面积比较小,和其它水稻田相比,只能算是巴掌大一点。园子的南侧有一个池塘,东侧和北侧高出田埂许多,西侧旁边就是一块稻田,无需用篱笆围起来,自成一方小小的天地。
小菜园里,被分成了不同的小块,种植着各种不同的蔬菜。我很喜欢吃西红柿,每年特地恳求家里务必要种西红柿。有的蔬菜是直接撒籽播种的,有的蔬菜是自己买种子育苗栽种的,有的蔬菜是在集市上买的育苗来栽种的。
那会父亲白天经常在外帮人盖房子,所以种菜的事情就落在了母亲身上。
种菜之前,每小块土地都被细心地耕作着,杂草除的干干净净。母亲拿锄头除草,我拿铲子铲草。当母亲栽种菜苗时,一手拿着小铲子,一手拿着菜苗,挖个小坑,小心翼翼地种下菜苗,然后盖上土。一株菜苗,就一个坑。栽种好之后,还需要给它浇水。
偶尔,母亲种菜的时候,我也在一旁搭把手。比如,种豇豆的时候,母亲拿起锄头刨个坑,我就站在另一侧,丢几粒种子到坑里,然后母亲再用锄头将坑填平。相比其它蔬菜,种白菜就简单得多了,直接在松好了的土地里撒上白菜籽就行。
小时候,母亲特别喜欢使唤我给她干活儿。因此,每次种完菜之后,浇水的任务多半就落在了我身上。恰好旁边就有池塘,倒也算方便。一桶水太重了,我每次就只拎半桶水,多跑几趟。唯一有点麻烦地是,每次去池塘打水时,要沿着土台阶走到下面去,下台阶时还好,就是上台阶时有些吃力。
记得之前有一次种豇豆的时候,等到小小的嫩芽突破地面,生长出来了,还要再次给它浇水,搭上架子,过些时日,豇豆的秧苗就会爬到架子上去。有时候,会看到母亲给蔬菜幼苗盖上透明的塑料薄膜,并在薄膜上抠个洞,使幼苗露出来。有时候,母亲又没有这么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待到夏天的时候,菜园里已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细长的紫皮茄子、红通通的西红柿、绿油油的青菜、郁郁葱葱的蒜苗,还有黄瓜、豆角等各种蔬菜瓜果长势喜人。每当我漫步在菜园里时,各种蔬菜的清香气味混杂交织在一起,将空气都浸染的馨香扑鼻,还能嗅到一丝淡淡的泥土气息。
每次夕阳西下的时候,母亲会让我去菜园里把第二天要吃的菜摘好。那个时候,我对摘菜有种莫名的喜欢,就像现代人喜欢拆快递盒子一样。有时候,嘴馋了,我也会拧着菜篮子到菜园里搜寻成熟的西红柿和黄瓜。
菜园里的西红柿,几乎没拿来炒菜,多半都是被我当水果直接吃掉了。那种自然成熟的西红柿真是鲜嫩多汁,简直是人间美味。不像现在买的西红柿,好多都是催熟的,果肉虽然看着是红的,但是摸起来有点硬,切开有好多汁水撒出来,甚至果肉发白,直接生吃,会有点难吃。
岁月流逝,很多事物悄然改变了。故乡依旧在,却已物是人非。那座小菜园也逐渐废弃了,成为了我脑海中抹不掉的记忆。如今,父亲在屋后重新开辟了一小块地种菜,但也只是每年种一点大蒜和青菜,和原先的菜园子完全无法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