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好奇怪,我本来以为会有人催的,然后我的flag又倒了……
这是一篇本应按计划发送时间屏蔽蒋某人的动态,说好要一起养生,我却偷偷刷了夜。结果因为太迟了没忍住先睡了(这个没忍住先睡了简直毁我人生==)。现在的心情跟24号的晚上差别还是挺大的,但也不像从前那样极端化了,大概是连带着心态也老了。
我是个相当容易回到过去的人吧。或者应该说对我来说回忆的开关实在太容易打开了。刚才隔壁寝室的同学在练习新学的笛子(或许是箫?),我就回到了高一的一个午后,对面楼里传来友谊地久天长的萨克斯的旋律,高一应老佛爷要求写的矫揉造作的周记。有时候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唱起了一首歌,戳爷的There for You把我带回4月选考前的傍晚,在教室哼着小曲啃着面包刷政治客观题的时候。十佳那天回学校,跟HJQ挽着手逆着晚自习下课的人群向西伯利亚走过去,她的一句好冷啊,就给我换上了那身厚厚的冬装校服。我的辣鸡公主祝芳以前跟我说谈恋爱很讲究一个timing,很可惜,我的timing太多了,但跟恋爱都毫无关系,我大概只适合做个骑士吧。回忆太不讲道理了,不提也罢。
平安夜跟蒋哥挑了礼物,逛了堕落街。后来连苹果都忘了吃,一直在写写写。此处非常感谢蒋哥了,不然就真的一首凉凉。感恩的心。不过讲道理,虽然写了很久,但由于效率实在有点低下,很多该送的祝福都没有送出去,一句万事胜意“给所有知道我名字的人”,理不直气也壮.jpg。
最后一个不能再吃了一斤半板栗快被我吃完了。
写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起非常多的事情。高一圣诞节推说有别的事不去吃饭,给四人组的朋友们写了信(对的其实大家心知肚明hhhh我真的是个傻子)。高二不像现在能睡得这么安(si)稳(chen),前一天没能把贺卡写完,四点多爬起来去教室补,写到一半还抬头看了会儿朝霞。高三就比较精彩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平安夜的西伯利亚跟平时都不太一样。我总是趁着过节的兴奋还没消退,把字很丑内容没那么走心排版也草率到飞起的明信片留言卡之类赶紧送走,然后在清醒过来之后为自己的傻懊恼好几天。另外插一句,想起来真的有点不可思议,越来越美腻的撕开圆儿收到我从当天的零食里摸出来的一块旺旺雪饼作为生日礼物,白眼翻到抽筋;辣鸡公主芳心心念念以为我会送什么有意义的18岁生日礼物,结果只收到一包M&Ms。这两位竟然还跟我维持着塑料花姐妹情,实在是可歌可泣。
每隔一段时间会抑制不住手痒,非要写点东西多少记录一下最近生活上心态上的变化。那天蒋哥在身边,有些悬在心里一直不知道该不该说的话多少也得到了妥善的安放。高考过去半年多了,我鲜少想起考试的那几天。真正萦绕着的是过去三年的生活琐碎。那时候以为自己到了大学能真的开始想要的生活,最近才发现一直以来我对生活的定义都出了问题。我不可能真的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完全按照自己的pace去安排一切。我想要用很久的时间、去尝试非常多的可能,明白自己真正渴望什么,与专业无关,与社团组织学生干部无关,与其他任何人无关。眼下我好像无法做到这一点。不仅如此,我发现自己对越来越多的东西都渐渐无所谓了,哪怕是过去非常担心的人际关系和相当在意的绩点。总觉得有另外一个自己躲在这副皮囊的后面,冷静地看着发生的一切,看着这张脸、这具身体做出被期望的反应。但也只是冷冷地看着,并不批评,也从不打断。要说像什么,大概是在心脏里面靠后一些的位置有一个很小的,泛着寒气的空洞吧。
几年前这个空洞也出现过,那时候它以滋长的失望为养,吞噬的是我的热情和力量。会无故觉得非常疲惫,想就此消失不再出现。最近的感觉与失望无关,有点像麻木,有点像百无聊赖,有点像被困住。每次这种“丧”肆虐的时候,我只想在夜晚有光污染的空旷处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儿。以前是倦,现在是空。
想过很多原因,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我并不觉得台前的这个自己做的不好,甚至常常会欣慰她比起过去终究还是成熟了不少。只是台下那种注视着的目光让我不能不在意。几年前我晾着那种倦意,写了些东西排遣情绪。随着生活发生的变化,一度我以为自己已经好了。后来才慢慢意识到,或许我只是学会了如何跟它和平共处。我想我大概是永远也无法将旧爱交给时间的那种人。这一次在这个转着圈的路口,我也许还是会试着接受,试着跟它握手言和吧。我当然期望着能找到那个缺口,用些什么小心翼翼地补好它。如若不能,也只能沉默无声地捱过这一场吧。
写到这里已经跟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了,成了用来整理芜杂心绪的工具。我也不知道一会儿的自己会不会让刚过了圣诞的你们看到它,会的话,又会让几个人看到。但总之……
新的一年就要到了。
CYY
2017年12月26日下午于寝室
倪健《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