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看见守门的大水车,踏着石路缕着身旁的垂柳再走走,就来到了小城的中心酒吧了,其中相对较小的那间就是我工作的地方,白天零零散散的人们于此喝茶聊天,可晚上却换了个样,若是没有预约,你就会被这灯红酒绿声色犬马拒之门外。
高中毕业那会儿,得知落榜的我松了口气,颇有种不成功便成仁的释然感,父亲叹了口对我说“你还想继续念书么?”我想了想只敢小声说“随便。”后来,父亲安排我去了家酒吧上班,酒吧很大,每晚都有人在这吹着海风下着酒,店主是父亲的朋友,自然对我很是照顾,特意叮嘱调酒的师父好好带我。
与小城的这座酒吧相比,我更为中意这个小地方,一是这是清吧,不像之前与师父呆的那里,沟通基本靠眼神。二呢这里人来人往,每天的客人几乎不带重样,看看他们把妹吹牛,也算是人生一大乐事。其实来的人基本不懂酒,犹豫来犹豫去在选酒,还不如说白点儿,就是挑名。有一回一对男女来这里喝鸡尾酒,我推荐女孩一杯Grasshopper,还没等我问男孩,他直接说要一样的,等两杯端上来后,男孩傻了眼,男子气概瞬间跌停。
其实我对调酒没什么大兴趣,只是看作谋生的一种伎俩。但我师父却不这样,他嘴上重来不说,但我心里知道,他有多么爱他的职业。每次看他调酒,没喝我就已经醉了。他什么都教我,但我并不是什么都能记住,连玩带学将近两年我才学明白个大概皮毛,可以自己去糊弄顾客了。一般的客人也不会过分挑剔,对于他们来说,他要喝的不是酒,是范儿。
“给我来杯b52”,在小城的我眼前闯进来一名短发女性,那深不见底的眸子正看着我。
我回过神来,赶紧调酒,最后点上火,递了过去,我刚想提醒,她嗖的一口吸了,我心想“懂行”,她则皱了皱眉,问到“有没有特别点的?”
离走那阵正赶淡季,店内清闲,我与师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师父不善言语,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突然师父说到“我再教你最后一种酒吧。”说着开始忙活起来,瓶起瓶坐之间,一杯成色分明的鸡尾酒摆在了我的眼前,好看极了,我问师父“有没有名字?”师父说你先尝。
“在路上?”女人尝了一口放下杯问我,
我点了点头,她说道“我以为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会做呢。”
这肯定有一段故事,我情不自禁的笑了笑,没有开口问。
“师父,这酒怎么有点酸还有点辣?"我问师父。
“再喝。”
“最底层是甜的."我说,“这酒到底叫什么?”
“口感有层次,味道要丰富,要在占主调的苦味和“酒味”里寻找那丝丝沁入人心的酸甜苦辣,”他抬着头没看我,“最后你会品到那最终的甜,在路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