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一人告诉我:
做好了过一辈子的打算 也做好了随时要走的准备 这大概是最好的爱情观 深情而不纠缠。
这种看上去很有道理的话,让我心生明悟。我觉得说得真他妈有道理。
后来我也这样告诉别人,而且理直气壮,平静得不容置疑,倔强得目中无人。
情深几近冷血。
宛如当年那人一般。
想来如她一样热衷自我感动的人,和自残并无二致。离去还要佯装潇洒,故作大方,笑容挂在脸上,然后夜夜难寐,日日思念,左手拉住右手说不准去,完了安慰自己放了别人,也放了自己。
她说:“讲道理的话就该这样。”
这可就很讽刺了,讲道理?
我以前见她碰壁,恋爱分手恋爱分手恋爱分手,大部分时候她都只是一个人,高呼着单身万岁。
后来恋爱成灾,泛滥如滔滔江水,她一段恋情接一段恋情,从被害者慢慢转变为加害者,让人唏嘘。
真看得难受。
她永远说在寻找爱情。
这让我有些费解,为什么越是努力追求维护越容易失去?
她不说,但是改变人人目睹。
做好随时要走的打算也做好一辈子的准备,这其实是,什么都没准备好吧。
洒脱?还是抛不下面的自我保护?
不久之前她死了,死于蓄谋已久的意外事故。
我眼见她一步步远去,嗒嗒的脚步声一遍遍回响,经久不散。拉长的的影子落在我手里,把我切割成两部分。一半在她影子中,一半在她影子之外的阴影里。
我们应该再见一面,我想我们需要再见一面。
于是我们在一个神奇的时空里重逢。
“我想喜欢我的人都开放,只有我爱的那一个人保守,你看我多自私伪善。”
我说“嗯。”
“我说做好过一辈子的打算也做好了随时要走的准备,但却从未做好也没能走掉。”
我说“嗯。”
“如果我还剩一个朋友,只有你了吧,谢谢你惋惜我的死亡。”
我有些难过,说不出来话,甚至不敢抬头看她。
她依然如以前一般的笑靥如花,春光明媚,让我自卑。
“你负责替我存在过的地方记住我,我负责看着你。”
说完,她嗒嗒的脚步声响起奏成乐曲,伴着模糊的舞步把我的视线一块块淹没,直至一片黑暗。
我很想说些什么,但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大口吸着空气,心里奔腾而过滚滚不息的急流,光明大块大块破碎,夜色大块大块破碎。
“嗯,我记住了。”
我将替你生活过的所有地方记住你,我将替你度过的所有黑夜记住你,我将替你把你的故事说出来。
而你,安心的一去不返吧。
那么,先是你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