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了个秋
霜降过了便是冬,所以无论天怎么凉,在霜降之前还算是秋的。这是在北方的第二个秋了,入秋好像是件极简单的事,下一场雨,刮一阵北风,便一阵一阵开始凉了,也就是所谓的一场秋雨一阵凉了,这倒是在南方在北方都一成不变的。秋算得上我最喜欢的季节,没有夏日那种酷热,没有冬天的时候冻人,这么一说,秋天倒是个宜人的好季节,在我心里,春秋是不相上下的,也算是平分秋色。秋天的景致也和别的季节是大相径庭,他更像是别出心裁,讨人喜欢。
秋天一来啊,整个人间都换了色,金黄金黄的,比起夏日的绿多了一份意境,也像是从夏的壮年开始步向暮年,多了一份稳重和一份情怀。天一冷啊,这人就容易回忆过去。来了北方两年,在南方的一切倒是历历在目,喜欢的季节就更记得清楚,南方的秋好像是比北方的略逊一筹,这倒不是来了北方说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却是亲身体验了便才做得出来这样的判断。南北的秋却是有大部分雷同,都是天气慢慢转凉,树木都褪去夏天的绿装,说到树叶的颜色,南方是万万比不上北方的,这也就由气候决定了,南方多常绿树,一年到头是一成不变的绿着,所以也就比北方缺点景致,香山的红叶,红于二月花;还有大兴安岭连绵不绝的秋意,怕是叫游人流连忘返的。北方漫山遍野的是染着一层金色的枫树,秋风起,落叶飘起,像是在给秋献舞似的,妖娆极了!路两旁的树叶在雕琢自己,要在秋天做出一番决斗似的。最让我记忆清楚的还是在南方时自己家院子里那颗柿子树。一到秋天,便急忙装扮着自己,全树的柿子就一个一个红了,赶趟儿似的,每到这时,母亲会摘一些柿子做柿饼。母亲会不紧不慢去搬一把小梯子,让我爬上去摘一些捏起来还是较生的柿子,她总是叮嘱我小心点别伤着树,亲生儿子这时倒连一棵树也比不得了,也怪不得母亲不亲自上阵,怕她自己手脚不够利索伤着树,有时我一不小心会扯下一整条树枝,理所当然地免不了被母亲一顿训斥,母亲是极爱这棵树的。柿子摘下来,先不必着急,在角落里放上几天,也算是杀杀它们在柿子树上的傲气了。等过几天,母亲会把它们从角落里一个一个捡出来,然后拿把挂在墙上的刀,把它们一个一个剥皮,削完皮就不管它们,在秋风中晾着,果肉和皮一起......
秦皇岛这座城风总是很大,临着海,若没这一年四季刮着的风,也说不过去。秋天就更不能不提起这风了,它总是被我们戏虐为妖风,它总是要把早已尘埃落定的法桐叶刮起来,吹在路边,吹在草丛里、飘进海里......
秋了个秋,北方又是秋天了,南方也该是秋天了,院子里那颗柿子树又该红了吧,我不在,母亲也该自己去摘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