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从林朗离开后,阿香暂时没有派人跟着我。我也不想深究她到底是什么用意。我正好争取时间做我的事。
这段时间,文档管迎来了建馆百年庆。这样大的纪念日,文档管上下都忙忙碌碌。我也跟着跑来跑去。所有需要阿香审核的内容,都是由我来完成的。
刘馆长为此非常开心。这让他省了很多的事,更重要的是,可能因为阿香不满意而需要挨骂的部分,也由我来分担了。馆长对我也颇为照顾,而且,我常常出现在阿香面前,这样尽心尽力的工作,也有利于让她对我放下防备心。
忙碌了那么久,百年庆的日子终于到了。一大早到馆,紧张的准备工作。邀请的各界嘉宾到场,致辞、参观,馆里的然都忙的团团转。我也在活动中游刃有余,这段时间的工作也给我很多锻炼的机会。
文档管本事个比较清闲的单位。这样的高强度工作也只是暂时,活动结束,所有人都松懈了下来,连我也是大大松了口气。
这天无事,我就去图书馆去看看。图书又更新了设备,增加了更多的藏书。我觉得去新书区。这里的书,将在在一年之后按类别,放到各自的区域。
找很久,才找到一本关于星座的书。我随意的翻着。
以前,总有女同事每天都看星座。我总听的云里雾里,也不太相信星座运势的说法。
这本书,主要讲了一些关于星座的由来和说法。人类真的是闲不住,那么遥远的星星都能看出门道来。还给不同的组合命名,就像是狮子座吧,我就没看出个狮子样,画个老虎也不违和。
当然了,我们的属相中有老虎,但是却没有狮子。有传说故事讲述原因,但谁知道最初的真正理由呢?或许只是习惯和爱好,决定了千百年来的传承。
一边翻书,一边天马行空的想着。突然有一个星座的位置布局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的心被狠狠捶了一下。
这个位置有点熟悉,似乎就是萧劲当时密林里的走位图。
我激动的手都在抖,本想找张纸画下来,想想把书借回去更方便。我找了几本其他的书,一起借了回去。
心情太激动了,也感觉离我想要的归途又近了一步。
我逼着眼睛努力回想着当时在密林中的情形。再对照那星座图,越看越觉得像。于是,试着对密林中的路径进行还原。
我敢确定,当时有一段路径就是这个星座的布局位置。但是这样的路径太短,不足以穿越密林啊,怎么办?
我有点泄气,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之中。第二天我病倒了,这是我来了之后第一次生病。
高烧不退,迷迷糊糊。我陷入昏睡中,一直在密林里奔波。
温姨带了医生来看了我,折腾好几天才好。因此我瘦了一大圈。
“阅川啊,你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要不休息一段时间吧?”温姨一面摸着我的额头,一面问我。
“没有,我开车的时候太闷,一路上开着车窗,吹感冒了。”我说,“请几天假也好,我和刘馆长说吧。”
“刘馆长已经问过了,给他说你好了再去。”温姨说。
“那行,谢谢温姨,这几天给你添麻烦了。”
“说什么傻话,你们都好好的多好。”温姨心疼的看着我,”阿香每天都问,本来想来看你,被我们拦住了,要是她也病了,就麻烦了。”
“最近我就不去找她了,我这样病恹恹的,她看到也心情不好。”
“也好,有什么事你就来找我,找萧劲也行。”
“谢谢温姨?”我道了谢,温姨就离开了。
我到这里后确实也没有好好的休息过。整日躺在床上,也让骨头松散了。梳洗一下,我出门在密林里闲逛。
桃园的桃花已落,开始结果了。粉色的花沉归了沉,土归了土。我更喜欢这样的桃园,漫天的粉色,总感觉有点腻。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久病后总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在路边的长椅坐下来,一根柳枝垂下来,我看着细长的柳叶,想起了萧劲的绝技。
我随手摘下来一片,试着像萧劲那样掷出去,柳叶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我嗤笑一声,果然是个怪物。
微微有风,有些 凉,我起身回去。
我在房间里发着呆。从图书馆借来的书,整齐摆放在桌上,摞了一摞。
我静静看着,没有勇气翻看,也觉得疲惫无力。我真的太过普通,这已经是我在危机时刻的超出发挥, 再深入的研究,我既没有这是储备,也没有高智商。
就像是考试的时候,我坚信每道题都有一个正确的答案,但是,我答不出来。
我闭上眼,躺坐着假寐。就这样,我有时浑浑噩噩的耗了几天。好像都忘记了时间。除了每天到桃园散步,我什么都没有做。
今天我又睡到日上三竿,眯着眼适应着明亮的阳光。不知道今天又要做些什么,发了好一会呆,才起身洗漱。
有人给我送来了早餐,我慢悠悠吃着。总有人会每天给我处理这些琐事。这样悠闲,这样忧愁。 我恶狠狠咬着口里的食物,不知道今昔是何昔。
我抬头看看桌上的日历,猛然睁大了眼睛。今天月初。
再也吃不下去了,我抬脚就往外跑。
当我到0栋的时候,医生正好出门。我们擦肩而过,我没有勇气去看,但我还是要去看看他。
当我到云涟莲卧室门口的时候,她安静的躺着。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和情绪。跌坐在椅子上哭了起来。
我的哭声吵到了云莲,她转头看着我,“阅川,你来了?”
我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
“何必为我一个死人难过?”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听的人更加心碎。
这样破碎的一个人,生命像她的声音一样虚无。
我离开0栋后,慢慢恢复了平静。我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而且,我要把云莲带出去。
重新将《混元说》拿了出来。这本书我已经翻阅过多次了,重新对记录的阵法进行整理,还是毫无头绪。
之前我发现的星座是进去密林刚开始的走位。我将它绘了出来,再回忆当然中途发生过什么,最有记忆的,大概就是伞被树刮了一下,掉了。
当然突然有一个很急的转弯。是了,那应该就是星座走位结束的地方。
后面的路比较流畅,没有太多的转折,直到走出密林。
后面是怎么走的呢?好像是在绕“8”字走。但是这样不是有回到原点吗?有一段我们确实像是回了原点,因为我隐约看到我的伞。
我百思不得其解。又将各种阵法图拿出来对比,都是偏直线的几何形,与“8”字这样弧线和圆组成的,几乎没有。
似乎还是没有什么进展。而我这一天情绪波动,和聚精会神的研究耗费了我太多的精力,我沉沉的睡去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密林通道既然只有萧劲知道,难度萧劲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本来就是他布的阵,还是别人告诉他的?
我开始翻找我借的书,没有相关的内容。
又跑到书房开始找。书房里虽然书挺多,但是排放上没什么规则。我只能一本一本的浏览起来。
终于看到一本地理类的书,写的也是很普遍的地理知识。关于密林并没有相关的内容。
又找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我不死心,重新再找。有一本历史类的书,我刚才就大概翻了翻,没发现什么。现在又找出来了,仔细的阅读起来。
原来这里的城主已经世袭十几代,阿香竟然是唯一的女性城主。
有一段引起了我的注意。在城主世袭第九代的的时候,武陵台来了一个奇人,带来了很多的知识和技术。
受到当时城主的重用,并招收弟子传授奇术,但只收一个,而且规定每一代只收一个弟子。而他自称是来自密林的另一端。
通往另一端的路就在密林中,但是之前进入密林的人都没有回来,所以大家都对其充满恐惧,称为“死亡之林。”
他是如何穿过密林而来的呢?阵法也必定是他布下的。
这太振奋人心了。看来萧劲就是现在这一代的弟子。难怪他可以把柳叶当武器。
我也来自密林的另一端。也许阿香对我的特殊待遇,不仅仅是因为纪世铭。
我将密林中的路线想了又想,在纸上绘了又绘。找不到合理的方向,总不会真是个“8”,那怎么走出来呢?
想到出口的位置,那是在武陵台阿香的城堡的后面。
我刚来时,因为震撼于眼前的桃林的广阔,只记得大概,似乎在我们出来的地方,沿着另一个方向,也有人出入的痕迹。
我在纸上涂涂画画,刚想再次这个“8”的时候,突然一阵的烦躁,才写到一半“s”,就顺势一笔划了出去,丢掉了笔。
走来走去半天,也无法平静。跑到卧室躺下来,更是心焦。
我就这样像个疯子一样在房间里到处乱窜。疯魔了很久。
我颓废的坐在楼梯的台阶上,望着前方发呆。
再次回到书房时,我吓了一跳。书房被我翻的乱七八糟。
幸亏最近没其他人进来。我赶紧收拾书房,将没用的书都全部整齐地摆在书柜里。
我又重新坐下来,那张被我画的换七八糟的纸已经无处再下笔了。
我拿起来准备撕碎,“撕拉”一声,撕成了两半,刚要叠在一起再撕,突然我最后画坏的图引起我的注意。
我拿起笔,沿着“s”划出去的笔画,沿着外圈,画了个圆。
原因如此。这不就是太极图吗?
“哈哈哈”,我在房间里哈哈大笑。今天注定是疯癫的一天。
我重新拿出干净的图,将星位图和太极图连接到一起。
终于找到了其中的奥秘,我们走完星位图,最后一颗星,位于太极图中线的顶点。这时方向有一个调整,再沿着太极图中间的“s”,走到另一个顶点。这个过程不太好掌握。
我记得我们跑了很远,到底有多远呢?我开始尝试着计算。
我想到了八卦,八太少,那是多少?
实际《易经》中,是六十四卦。对了,何不尝试一下。
与前面的位置相对比,将太极图中线“s”分成六十四份,按照平滑的曲线计算距离,这样下来和我记忆中差不多。
再就是一个朝左转的半圆形,大概的距离也可以计算出来。这等于是返回了原点,再走另外一边半圆。
另一半并没有走完,我们在某个位置出了密林,如果不出来,接着走完,那就又回去了。
还有一个问题,阵眼。据说破坏了阵眼,整个阵法都会被破坏。
那么阵眼在哪里呢?应该在起终点的附近吧。
我很激动,但也非常的疲惫。决定休息,攒好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