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尽心篇》集中讨论了生命的意义。
孟子提出“殀寿不贰,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夭寿是人的生命,立命之命包括天命和个人命运两个方面,天命和命运是一体的,遵循天命,探求天道,是生命的终极意义,就此而言,修身本身就是生命的意义,也就是说人生的价值就在于修身立命,君子之志就在于此。
孟子认为修身立命,应该向内求,而不是向外求,因此要“尽心知性,存心养性”,这是修身的法门。功名、荣辱、寿命等都是外在的东西,它们是内求之路的自然产物。性也,有命焉,君子不谓性;命也,有性焉,君子不谓命。
尽心知性,是修心而明天道,属于知的范畴;存心养性,是反身而诚,遵循天道而行,属于行的范畴。君子修身,俟命而已,修身的本质是修心,修行只是形式和过程,但修心不可虚无化,它必须落实到行动上,知与行不可分割。心、性、命,成为宋明理学的核心概念,更加明确地对知与行的关系进行了探索。
治学修身重在时中,时,既有时时持续的内涵,还有因时而变的内涵。中,即中道,圣人之道。
以心性为标准,孟子将士人分成事君之人、社稷之臣、天民和大人四等。“反身而诚,乐莫大焉。强恕而行,求仁莫近焉。”君子有三乐: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一乐为仁,二乐为义,三乐为教。三乐是本性的表现,与个人际遇无关。
有意义的人生,便是幸福的人生。
孟子提出“人不可以无耻”,羞耻心的讨论,讲的是义与利的关系问题,而权势和礼义、穷达和道义的关系则是它的具体化,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特别要对权势的诱惑保持警惕。追逐私利和地位的羁绊,会损害中道。在利的问题上,孟子提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观点。
修心的本质是寡欲,无欲则刚,无欲才能守初心。
在才与德的关系上,仁义是根本,告诫君子应该严于律己。
孟子认为,亲亲是仁之本,敬长为义之本,仁为良知,义为良能,亲亲以及人之亲,敬长以及人之长,“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实施仁教比实施仁政更重要,因为仁教入民心,得民意。真正的仁爱,不是爱土地,而是爱人民,仁者天下于无敌。杨墨必将归儒。
教是君子的历史使命,也是善性的必然要求。君子有五教,五不教,其核心是道义。
《尽心篇》的主题就是讨论性与命的问题,孟子提出的总纲领就是修身立命,其核心法门就是“尽心知性,存心养性”,而命在其中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