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的夏天,我终于迈出了一步,来了一场想走就走的旅行。
对于路线的选择,重点有两个方向,一个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体验大海的蔚蓝与辽阔,静谧与深邃,亲眼看看浪花一朵朵的壮观景象。另一个方向就是七彩云南,感受四季如春的温暖,也好在北方的寒冬留点念想,顺便了解少数民族的生活特色。
随着日程的临近,台风开始肆虐,从沿海城市到中部地区,电视报道看着让人揪心,也就放弃了与海的邂逅,转而选定了目的地——云南。
网络上那些一个人独自游历,拍出的照片跟风景画一样美都是骗人的,不跟个摄影师,谁给你拍照?不过,对于不上镜的人来说,风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就是最美的了,至于没有美照,这个缺憾可以排到后面去。报个团更省心,就这样吧!收拾行李出发!
从昆明长水机场落地,就有导游接我们,坐上大巴车开始奔向旅程。长途跋涉中,看到了一番别有特色的景致,劳累也就忽略不计了。
因了知道有导游讲解,提前没有做任何攻略,就这样带着憧憬走进云南。导游是个很风趣的傣族女子,来自西双版纳,说着一口并不标准的普通话,还要滔滔不绝地讲历史,讲各民族风俗,讲她的带团经历,让我们渐渐地喜欢上了她。路上买个水果都不忘跟她分享,她的感动表达的同样热情。这一路就这样听着,看着,乐着。
一、大理
第一天下午,经历了约五、六个小时的路程,赶到了大理。有了导游的介绍,我们跟着金花一路坐着电瓶车来到大理古城南门口。这里人流如织,高大古朴的古城门静静矗立,只留出拱形的门洞任行人自由出入,一探古城全貌。城墙上的砖缝中长出了一丛一丛的草,给庄重的城墙平添了几分生气。城楼是灰色的,由一块块青砖砌成,城墙顶端每隔几步有一个垛子,垛子上有一个小圆孔,古代应该是士兵瞭望用的。城墙之上有一座两层高的城楼,飞檐向上翘着,最高一层的正中有“文献名邦”四个大字,远远看去都十分醒目。整个城楼造型很是舒展,每一层的屋檐下都挂着一排红灯笼,增添了几分喜庆。
金花匆匆讲了几句,无奈游人太多,很多人只顾了照相,至于城墙上镌刻的“大理”两个鎏金大字反而无人仔细观看。“大理”这个国名含有“大治大理,富国兴邦”的意思。郭沫若曾游历大理,选取了他的书法题刻为南城楼牌,题外话,读过不多的资料,此人有才无德,若以古代名士的书法为题会增加历史厚重感,与古城才更相宜。如果不是亲自来,我对大理的认知也仅仅停留在金庸笔下的大理国皇子段誉,以及因古城而出名成为旅游胜地。
进入古城,街道很宽敞,路两旁尽是各色店铺,水果,烧烤,鲜花饼,肉脯,还有各种银器店,服装店,小饰品店,最有特色的是扎染铺,在店外挂出大大小小的扎染作品,与古城的特点最为契合。这样的小街适合一个人静静地走着看着,不看商业化的店铺,看脚下的石条砖,看白族人居住的白色房屋,青砖与木雕相结合的房檐错落有致,看落日余晖中的苍山被渲染成了水墨画。
金花讲解的并不多,我们从南门进入,参观了杜文秀帅府,穿过一条街后又原路返回。来过的人都说大理古城已是商业化了,只有偶尔看到街巷口的老人穿着民族特色的服饰摆摊卖着乳扇,才看得出白族人的生活特色。走马观花游了一圈,大理城的草翠花艳,白色为主的服饰清新与艳丽交织,木制结构的房屋雕刻得精致古朴,古城在热闹中仍保留着几分独有的特色。
二、丽江
第二日,一清早,微雨中来到了“花语牧场”,这是个用于拍照的场所,里面成片的鲜花汇聚成一眼望不到边彩色的海洋。紫色色,玫红色,黄色,红粉色,橘黄色,各种颜色的鲜花都长得活泼可爱,让人一进入花丛就流连忘返。就连不爱拍照的娃都忍不住要来几张特写。
下午观看大型室内表演《丽江千古情》,这部演出很出名,但从名称上,各地都有地点不同的千古情,听上去并不怎么吸引人。一场演出,声,画,音,舞与现代技术糅合,演绎出民族特色。在现场观看时,震撼的效果十分强烈。
古城的特色各有不同,然而变成旅游胜地之后便千篇一律了。
丽江是一座没有城墙的古城。八百多年的历史风貌遗留至今,还曾历经过地震,能依然完好,这样的城已经有了生命。她的入口很多,大车把我们送到了其中一个门口,进入以后就能看到古城中心广场,有一座标志性的大水车。
最早对丽江留下印象是在文字中,读后为之向往。今天走进,少了一分静谧,多了一分喧嚣,少了一些淳朴民风,多了许多商业气息。古城中水系发达,湍急的水流比游人的脚步更快。如果说大理古城里游人如织,那么这里就是游人如潮涌。据说在旅游旺季,一天中进入丽江的游客能达到七万人之多。我们沿着人潮前行。
丽江是一座不夜城。夜晚的丽江古城给人最大的感受就是热闹。灯光交织,音乐热辣,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和成群结伴同行的游人,把这座迷宫一样的古城激活了。小桥流水人家的恬适与惬意无处藏身,眼前到处都是五花八门的店铺,把长街古巷填得满满当当,再也塞不下一处安静,清幽和雅致。
据丽江当地的导游讲,古城是按照八卦造型设置的,面积有七平方公里,最出名的是酒吧街,是。这样的说辞其实并不吸引人。行色匆匆的脚步会遇到什么呢,无非是美食和民族风罢了。更何况,摩梭青年和纳西姑娘都在自家村寨里,都市里的人相遇,眼里除了疲惫还是疲惫,哪里有灵气呢。
这样的游览就是走马观花了。酒吧街的民谣歌声回响,高低错落的街巷蜿蜒曲折,大水车悠悠转动,不知疲倦地陪伴着天南地北的游客拍照,街巷上空闪烁着各式手机相机的闪光灯,光与影汇合,迷蒙起来就像一张大网,罩在古城上空,把丽江的屋,桥,水,路,都展现出来。
然而,这是中国第二大文化古城,除了眼前看到的外显的历史特征,她的文化内涵又在哪里呢?或许有机会,停驻脚步,住在古城里才能感受到。
三、雪山第一村
之所以把玉龙雪山脚下的小村落单独说,是因为看到了最真实的少数民族生活全貌。
丽江的行程由当地导游带领,只是男导游题外话扯的太多,对景点的介绍不深入,我们也就迷迷糊糊跟车前往。这个村子叫玉湖村,也被称为雪山第一村,因在玉龙雪山脚下而得名。我们进入村口,直奔养马场,每人骑上一匹马,由村民引领着,在村巷中穿过,与摩托车,汽车交错穿梭,感觉甚是奇异。
村中修了石子路,然而马走着并不舒服,我骑的白马这一天已是第二趟行程了,走的很慢,不时脚下打滑。一位当地的阿表妹拉着缰绳,时不时低声呼喊一句,仿佛在提醒马。村中人家的房屋结构一律是石块砌墙,平尖顶用木制和青瓦结合,房屋都是两三层,玻璃窗四角嵌有雕刻的木制花纹,简单中透着韵致。
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石头,除了房屋的墙壁,院墙也是用石头砌成的,山上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石头。青色的石块分布在草地里,河沟中,很难找到一块平地。骑马远眺,玉龙雪山顶围绕着云雾,这里海拔高,天空显得很低。阴天不出太阳的时候,天空布满了浅乌色的大云朵,把蓝天遮的严严实实。
漫步小巷,每家都是清一色的门制大门,石砌的院墙,据这里的村民说是村里统一要求的,要保存古村落的原貌。门口乘凉的老人孩子都十分悠闲,偶尔有背着竹篓路过的阿表妹老奶奶,看上去比牵马的阿表妹大妈大许多,大妈很自豪地说,村中多是长寿老人,活到百岁很正常。她们年纪大了,就在家里牵马挣些菜钱,孩子们大多外出打工了。牵马是由村委会统一安排的,每家都有一匹马,制作了各式的马鞍,专为拉客用。
下马以后,走进玉龙书院,这里曾是木府王爷的避暑胜地,书院并不大,一个小小的四合院,低矮的围墙外就是一片湖泊,清澈碧绿。院中如今被改造成了展厅,非常简易,分别陈列着历代王爷画像,以及大幅版雕画,展示出纳西族人民生活的场景和文字。
书院旁边有一座小屋,叫东巴院。纳西族的东巴文化很具神秘特色,院墙上竖立着几块橘色木条板,上面刻着一些图案,像动物,也像文字。进了院门左拐,踏上几级台阶后,看到低矮的小屋里正对门有一张木桌,桌前坐着一个人,头绑红布带,身穿民族服,神态和善。与他相互点头致意后,环顾四周,除了这张桌子,别处没有一样家具,只有满墙挂着的花花绿绿的符号。顿时,这个端坐在门前埋头画画写写的人就在脑海中出现了新的形象——巫师!一想到这儿,立刻转身迈出小屋,生怕被这位“巫师”拉住做法。后来才知道,满墙的符号就是东巴文字。这谜一样的民族保留了文化的象征,才真是充满了智慧。
四、洱海
苍山洱海有多美,在文字中读到过,身临其境的感知,会发现每一座山,每一片水,都有它独特的魅力。家乡的山离天很远,尽管山上植被覆盖,远望去依然是山青色。这里的山离天很近,山如其名,让人想到黛青色,或者更接近乌云的颜色。
几天的行程中,也曾在洱海边停留片刻,观赏这美丽的海。水边树木或高大挺秀,或旁逸斜出,海面平静无奇,暗想这一片海究竟有多大的魅力引得中外游客纷至沓来。在坐上船后,才真正体会到,远处萦绕白云的连绵苍山,与脚下清澈荡漾的湖水相映成趣是怎样的舒心。美丽是个笼统的词语,海的清澈与宁静结合,在海边走走是静的,绿的,坐在船上看海也是静的,清的,真是名副其实的胜地。
五、石林
几天的劳顿,兴致不减。风景越看越美,照片越拍越多,真像是走在流动的山水画卷里。
九乡与石林是一对孪生姐妹,同是喀斯特地貌,一个在地下溶洞中,一个在地面树林里。去过张家界的黄龙洞,对九乡更多了一份对比。这里山峰高耸直立,水流或平缓顺势而下,或激荡回旋,形成了巨大的瀑布感。溶洞中水与石共存,不必猜测钟乳石的名称,只需边走边看,看钟乳石,看水流。活泼的水和沉稳的石共同组成了奇特的景。
石林是阿诗玛的故乡。带着对人民币币面的向往,终于来到了这里。
导游介绍,石林已申遗成功,成为世界自然遗产。从坐上电瓶车进入景区的路上,就已经领略了处处有石,颗颗形象的与众不同。这里的绿草地就是为映衬石林而长的,绿的青翠,绿的柔和,随手一拍就是一张风景图。
在最著名的石林碑刻前挤满了游客,穿上彝族撒尼人的服饰,阿诗玛和阿黑哥多了起来。年迈的阿诗玛手脚麻利地从箩筐里拿出衣饰,三两下就穿好了,轻声告诉你好好地拍照,穿够了再付钱。服饰是大红色的,就连帽饰也是红色的,红衣裙肩部交叉系上黄色布带,腰间围块蓝色刺绣围布,身后再背个小竹筐,勤劳的阿诗玛就出现了。
几亿年前,这里曾是一片汪洋大海,那块裸露在外的珊瑚化石已经被摸的失去了纹路,变成了光光的石块。我们没有去抚摸它,还是让损耗减少些吧。石林里到处是奇峰怪石,边走边看,边走边猜,边走边摸,有些石块摸起来生涩坑洼,有些摸起来柔润细腻,看起来曾经的海底也并不平静。
这里的台阶并不多,可是忽上忽下的台阶走下来,加上好几处一线洞天的缝隙里挤过来,也让人累的气喘吁吁。待上到峰顶时,已是头昏眼花了。从高处往下看,石林景区得名形象,既是奇石的世界,也是石与树的共生。石峰高则耸立,低则斜卧,各有各的姿势,各有各的形态。想怎么长就怎么长,想立在哪里就立在哪里。有绿树相伴也好,石峰簇拥在一丛也好,总之到处都是石。
有水的地方并不多,走过的两处湖泊却让人留恋。水倒映着山,山映衬着水,看不出是谁更有特色了。
六、西双版纳
西双版纳属热带气候,前几任导游都打过预防针,说这里的热非同一般。赶早班飞机到达目的地时,一股潮热的风瞬间包围了我们,果真是不一般的热浪。
西双版纳在云南省的最南端,这次,我们真的是来到了彩云之南的南方——西南边陲的一个傣族自治州。热情洋溢的导游把西双版纳的风土人情做了简单介绍。西双版纳”意为“十二个行政区”。古代傣语为“勐巴拉娜西”,意思是“理想而神奇的乐土”。这片神奇的土地,是动物和植物的王国,市区里到处都有大象雕塑。澜沧江的水流穿市而过,街道并不宽敞,路上的行人身着平常的衣着,只有到了泼水节时,人们才会身着盛装欢歌欢舞。
西双版纳的第一站先来到热带雨林。蒸笼般的气温下,树木还是青绿鲜活的,而人已经被毒辣的阳光晒的蔫头耷脑。走起路来没有风,只有热气。放飞孔雀是每日的规定表演项目,我们赶到时,孔雀已经飞了一程,全部立在池水边的斜坡上,叫声轻柔,文雅地立在那里,并不四处乱窜。待到飞回林中时,才看出这些孔雀的身上已没了长长的羽尾,看上去跟野鸡差不多。每年的春季是孔雀的繁殖季节,那时能看到孔雀美丽的羽毛。
热带雨林里,植被丰富而茂密,各色叫不上名字的花草都让人忍不住驻足观赏。在北方地区的盆栽植物,到了这里,全都变成了又高又大的巨人。名字虽叫不上,但那份美却印在了心中。
大象学校的表演是最吸引人的。环绕四周的看台上拥挤热闹。驯象人牵出一头大象,紧接着,鼻子勾住了尾巴,引出了一串大象,看台上的人们都被大象的憨态逗得大笑。随着解说员的解说,我们跟随大象一起“上课”,大象升旗,敬礼,粗壮的象腿灵活地抬起来,象鼻勾着绳子升旗,一招一式都颇有架势。五头大象们依次表演了足球射门,立直身子端坐,象鼻绕呼啦圈,甩飞镖,跳舞,象鼻绘画等等。每一次的精彩表演都引起了尖叫和热烈的掌声。酷热的天气里,大象们安静地听指挥,或笨拙或灵活地做着各种动作。看到大象跪下后腿坐直的一瞬间,我很心疼它们,这样的训练对大象来说肯定是非常痛苦的。我无法做更多的事,只能做到不去骑它们。
热带雨林里还有蝴蝶园和兰花园,空气湿润,到处都是鲜花,到处都是游人。品种珍贵的兰花看上去叶子细长,跟普通植物没什么区别,在这里却很随意地摆放在路边,让游人观赏。只要有土的地方都是植物,砖缝里也不例外。每一株植物都自由自在,展示出它们本来的样子。
西双版纳的原始森林公园里,生活着数不清的猴子,路人手里拿着食物,一不小心就被树上的猴子发现了,立刻窜下来抢走。公园里不仅猴子多,树木也多,看上去长得很相像,实际上都属不同的种类。品种繁多的树木遮天蔽日,葱茏青翠,还有奇特的植物绞杀现象,是植物界生存残酷的一面。
除了沟谷雨林,还有一座爱伲山寨,近距离看到了这个民族的生活习俗。这是西双版纳所特有的一个少数民族,导游跟我们打趣,寨子里的寨花长得又黑又胖,以这个标准谁最符合就可以留下当寨花。我们进入民居后,发现图片中的爱伲人勤劳朴实,竹编的炕席精致平滑,生活用具也是简朴有特色。
晚上,品尝过孔雀宴后,在广场的空地上,举行了盛大的篝火晚会。篝火点燃后,先由高僧念经,为众人祈福,接着,为众人泼洒象征幸福的清水。仪式进行完以后,热闹的舞蹈环节开始了,众人围成一个大圆,四角各放一个大木箱,作为演员的舞台,带领大家共舞。在主持人的指导下,我们不时变换舞姿,一会儿跳傣族舞,一会儿跳哈尼族舞蹈。现场的欢笑声和音乐生震动着每个人的心房,瞬间忘掉了所有的烦恼,只沉浸在这短暂的欢乐之中。
第二天,我们来到了植物园。这一次,眼睛又不够用了,从园门口一排整齐的天堂鸟开始,我们的惊叹声就没停过,在图片中,电视里看到的植物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导游带着我们边走边看,如果没有讲解,这些独特的植物没有一个能叫上名字的。我们的盆栽小仙人掌,在这里被称作“金刚纂”,长得有两人高,像一颗粗壮的大树。园内还有各种热带水果,吊在树上的菠萝蜜,柚子,还有火龙果,无花果等等。椰子树马路边随处可见,已经不能成为入选植物园了。据导游介绍,园中的水果都已经被预定出去了,本地人也难得尝鲜。我们也只好一饱眼福,在电瓶车缓行中看个够。
在版纳的最后一晚,我们去了告市西双景,白天从门口路过时,只看到高大的建筑。夜晚,这里才开始了喧闹的夜生活。傣王宫在夜晚的灯光下依然金碧辉煌,尖顶建筑极具民族特色。在王宫的西侧台阶下方,是一大片广场,此时已变成了灯火通明的世界。拾级而下,一个个小摊位紧挨着,五彩斑斓的装饰,这里无奇不有,既有民族特色的服饰和水果,也有各式手工制品,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广场空地上,不同风格的音乐人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力争盖过广场上空的各式杂音,台阶上的游客们走累了就地坐下,欣赏着嘈杂中的音乐。
这里的夜晚不属于任何人,但每一个人都能在其中感受到这个城市的特点。
八天的旅行在匆忙中结束了。一路向南,走过了少数民族风格的村寨和土地,欣赏了如画卷般的美景。我们来自西北,从黄沙古渡的沙漠绿洲到西南边陲的热带雨林,坐着大车游览了彩云之南最美的景色。看过的不会忘,没有看到的令人神往,这片神奇美丽的土地上还有许多故事等待着我们。
让一次旅行变成美丽的回忆,这才是最好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