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自古都是无数哲人喜爱的话题。个体发展到一定的年龄就开始“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的思考,这便是每个人哲思与开化的开始——关于“生”与“死”的思考。
我们常常会因为见证新生命的降临而喜悦万千,感动流泪。而死却是非常严肃的话题,甚至常常见到有些人谈死色变,说到“死”便觉的触了霉头,总要“呸呸呸”以赶走可能带来的霉运。可是,死真的是这样让人避之不及的话题吗?不是的。不敢直视死亡的眼睛才是真正的愚蠢与懦弱,所有掩盖死亡堆砌起来的坚强与勇敢将不堪一击。
许多的文人把死亡作为一切恐怖与痛苦的标准。我们看看他们都时怎么说的。“一个人一生中会死三次:第一次是脑死亡,意味着身体死了;第二次是葬礼,意味着在社会中死了;第三次是遗忘,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想起你了,那就是完完全全地死透了。”“冷漠无情,就是灵魂的瘫痪,就是过早的死亡。”“死亡是一面镜子,反射出生命在它面前做的各种徒劳的姿态。”……死亡,在普罗大众的眼睛里,消极而不可直视。
因为死亡不可逆转,所以谁离死亡更近,谁便成了世人眼中的可怜人。列夫·托尔斯泰笔下有个可怜人叫伊凡·伊里奇,一个聪明的法庭审判员,他似乎一丝不苟,从来没有工作上的纰漏;他对自己的年薪也颇为得意,他偶尔举办晚会;他把自己的家布置成自以为独特,却与同阶层人士所追逐的差不多;他的社交圈子都是上流人士,去他家做客的衣衫褴褛的人通常不被欢迎;他为躲避妻子滔滔不绝的唠叨,一心扑在工作中。而这个聪明人的身体某一天出现了异常,每天承受着身体上的疼痛,渐渐的骨瘦如柴。在死亡的前夕,他的内心歇斯底里,一遍遍追问,为什么是自己,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他恐惧,他无法接受自己将失去所有他得到的一切,他引以为豪的房子和生活。他感受到了极致的孤独,他觉得他的工作像他的医生一样无情,那可是令他无比骄傲的工作;他觉得他的妻女都无法理解他的疼痛,他甚至觉得他们虚伪。在彻骨的疼痛中,他开始觉得自己活的不太对头,但又一遍遍极力否认。最后,在死亡来临的时候,他不再疼痛了,他真正承认了自己活的“不对头”,他原谅了自认为“虚伪”的妻子,他原谅了自己,向光里去了。你们看,多么可怜的人!在生命结束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一生都活的“不对头”!世界上有多少人在死亡来临的时候,觉得自己一生过得“不对头”呢?
死亡教育是每个人的必修课。正视死亡的眼睛,才会消解死亡来临之时的恐惧与执着;知道怎样死去,才会知道应该怎样度过这美妙的一生。无论生命的尽头是光明还是黑暗,都勇敢的奔去吧!世界本就属于无常,人只是宇宙中的过客,无论他/她是否愿意,始终都是虚无中来,虚无中去!
“向死而生的意义是:当你无限接近死亡,才能深切体会生的意义。如果我能向死而生,承认并且直面死亡,我就能摆脱对死亡的焦虑和生活的琐碎。只有这样,我才能自由地做自己。”真正重要的不是怎样死,而是如何生。如何生,又是一个漫长的话题。及时行乐,不枉此生?还是负重前行,避免虚无?每个人有不同的答案,但是我坚信,不知道如何死,便不懂怎样生。我相信罗曼·罗兰说的: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就是认清了生活的真相后还依然热爱它。希望每个人都可以做自己生命的英雄,做自己的船长,驾驶生命之船,驶向生命的彼岸!
“生的终止不过一场死亡,死的意义不过在于重生或永眠,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