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第112回-第114回

第一一二回

活冤孽妙尼遭大劫 死雠仇赵妾赴冥曹

凤姐知道贾母的东西被盗后,气得把上夜的女人们都绑了起来。在凤姐审问贾府的下人们时,惜春哭着说自己没脸见贾府的人,只因贾政吩咐她看管贾府。在盗窃案发生后,惜春感到非常害怕,想要离开。但凤姐担心惜春的安危,让她先不要走,等看着人把偷剩下的东西收起来,再派了人看着才好走。然而,平儿表示他们不敢收,要等衙门里的人来了踏看了才好收。他们只能看着,但不知道老爷那里是否有人去了。凤姐让平儿去问,得知林之孝走不开,家下人要伺候查验的,已经芸二爷去了。凤姐和惜春只能坐着发愁。他们原本是何三等邀来的,偷抢了许多金银财宝后,被人发现追赶,于是匆忙躲进了惜春的住处。在窗外,他们看到里面有两个美人,一个姑娘,一个姑子,即妙玉。贼人们被妙玉的美色所吸引,决定将她掳走。然而,在包勇的追赶下,他们被迫放弃了这个计划,并得知何三被打死,于是决定尽快离开贾府,以免被通缉。在逃跑前,他们中的一人提议去关外二十里坡等待,并计划借钱购置买卖行头。贾政等人在送殡后,贾芸向贾政报告家中被盗的情况。贾政听后非常震惊,邢、王二夫人等人在里面也听见了,都吓得魂不附体,只有哭泣。贾政询问失单的情况,贾芸回答说家里的人都不知道,还没有开单。贾政听后表示,还好他们没有动过老太太遗下的东西,否则会担罪名。贾政让贾琏去处理此事,贾琏听后非常着急,大骂贾芸,然后向贾政跪下询问该怎么办。贾政表示无法可想,只有报官缉贼。贾政派贾琏先回去料理此事。回到家后的贾琏,在听闻府内人讲述了夜晚遭贼的经过,叫琥珀等人虚拟了一张失单,送去了官府。晚上盗贼再次来到贾府,用闷香迷倒了栊翠庵的姑子们,随后将妙玉掳走了。早上姑子们见妙玉丢失,便来贾府询问,大家是否看到过妙玉。在听说妙玉丢失,大家众说纷纭,包勇说妙玉引贼人来,偷到手后去分赃了。惜春相信妙玉的为人,觉得她一定是被坏人掳走了。贾琏在处理完府内偷盗一事后,回到铁槛寺的他,向贾政禀报了自己的处理结果,贾政听后还算比较满意。众人祭哭时,赵姨娘突然发病,满嘴白沫,眼睛直竖,把舌头吐出,反把家人唬了一大跳。贾环过来乱嚷,赵姨娘醒来说道:“我是不回去的,跟着老太太回南去。”最后贾环被留在寺庙陪母亲。贾政在书房中审问林之孝关于家中被盗的事情。贾政得知银两被贼偷去,非常愤怒,认为家奴负恩,引贼偷窃家主,这是反了。他将周瑞捆起来送到衙门审问,林之孝跪在地上不敢起来。贾政问林之孝是否知道他的媳妇赵姨娘的情况,林之孝回答说赵姨娘在庙中病着,但不知道是什么病症。贾政听后叹气,表示他对家运衰败感到非常失望,他命令贾琏派人带大夫去铁槛寺看望赵姨娘。

第一一三回

忏宿冤凤姐托村妪 释旧憾情婢感痴郎

赵姨娘在寺内得了暴病,她的症状包括混说起来,双膝跪在地下,说一回,哭一回,有时爬在地下叫饶,双手合着叫疼,眼睛突出,嘴里鲜血直流,头发披散。这些症状使得众人都感到害怕,不敢靠近她。到了晚上,赵姨娘的声音开始喑哑,甚至像鬼嚎一般。由于无人敢在她跟前,只得叫了几个有胆量的男人进来坐着。最后,赵姨娘一时死去,隔了些时又回过来,整整的闹了一夜。到了第二天,也不言语,只装鬼脸,自己拿手撕开衣服,露出胸膛,好像有人剥他的样子。可怜赵姨娘虽说不出来,其痛苦之状实在难堪。正在危急,大夫来了,也不敢诊,只嘱咐“办理后事罢”。凤姐在处理贾母丧事时大失人心,又加上送殡期间自己留下看家偏又失盗,更觉没有颜面,病便日重一日。她的丈夫贾琏近日并不似先前的恩爱,本来事也多,竟像不与他相干的。平儿在凤姐跟前只管劝慰,又想着邢、王二夫人回家几日,只打发人来问问,并不亲身来看,这使得凤姐心里更加悲苦。贾琏回来也没有一句贴心的话。刘姥姥知道贾府的种种变故后,再次来到贾府。凤姐见到刘姥姥,倒说了好些知心话,并求刘姥姥回村里替她求神祷告,把巧姐儿也托付给她。刘姥姥满口答应,就告辞回去,早些为风姐祷告。

第一一四回

王熙凤历幻返金陵 甄应嘉蒙思还玉阙

凤姐病危的消息传来,宝玉和宝钗急忙起床,丫头们秉烛伺候。正当他们准备出院时,王夫人那边的人来传话说,王熙凤还没有咽气,但病情古怪,从三更天起到四更时候,她一直在说胡话,要船要轿,说要到金陵归入册子去。众人都不懂她在说什么,她只是哭哭喊喊。王熙凤的丈夫贾琏没有办法,只得去糊了船轿,但还没拿来,王熙凤就在喘着气等着。王夫人那边的人让他们等王熙凤去了再过去。宝玉对此感到奇怪,问宝钗王熙凤到金陵做什么。宝钗轻轻地对宝玉说,你不是那年做梦,我还记得说有多少册子,不是琏二奶奶也到金陵去了吗?宝玉听说,想起自己那年做梦,金陵十二钗等册子的事情来,似有所悟。王夫人打发人来告诉贾琏和王熙凤,王熙凤已经去世,让他们过去。贾琏和王熙凤听后都非常悲痛,宝玉更是忍不住跺脚要哭。宝钗虽然也很悲伤,但为了不让宝玉过于伤心,便建议他们去王熙凤那里哭。于是,两人一起到了王熙凤那里,看到很多人都在那里哭泣。宝钗走到王熙凤跟前,看到她已经停床,便放声大哭。宝玉也拉着贾琏的手大哭起来,贾琏也重新哭泣。平儿等人见无人劝解,只得含悲上来劝止。众人都非常悲哀,贾琏此时手足无措,叫人传了赖大来,叫他办理丧事。贾琏手头不济,诸事拮据,又想起凤姐素日的好处,更加悲伤不已。巧姐也哭得死去活来,贾琏因此更加伤心。他打发人去请王仁过来,希望他能帮忙处理丧事。然而,王仁对贾家的现状感到不舒服,认为贾家应该认真发送凤姐,但他发现贾家诸事还没有齐备,对此表示不满。王仁还提到,凤姐在时,只知道奉承老太太,对他们这些亲戚并不看重。巧姐听后,不敢回言,只能气得哽噎难呜的哭起来。王熙凤去世后的十馀天,贾政守孝在外书房。清客相公们逐渐离去,只剩下程日兴还在那里,时常陪着贾政说话。程日兴提起贾家的家运不好,一连人口死了好些,大老爷和珍大爷又在外头,家计一天难似一天。外头东庄地亩也不知道怎么样,总不得了呀。程日兴还提到,他在这里好些年,也知道府上的人那一个不是肥己的。一年一年都往他家里拿,那自然府上是一年不够一年了。又添了大老爷珍大爷那边两处的费用,外头又有些债务,前儿又破了好些财,要想衙门里缉贼追赃是难事。老世翁若要安顿家事,除非传那些管事的来,派一个心腹的人各处去清查清查,该去的去,该留的留,该罚的罚,该赏的赏。江南的甄老爷忽然来访,甄家被抄以后又被复还了世职,马上要起身征剿贼寇,来拜祭贾母,并与贾政辞行。贾政托甄老爷顺道看望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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