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览qq空间看到有朋友发出自己在家中摘柑橘的照片,生机勃勃的柑橘树上大个大个的柑橘像一个个点亮的红灯笼,顿时思绪万千。
我家门口也有三棵柑橘树,听爷爷说哪是妈妈生我老姐那年他亲自栽的,倒也有二十余年了,在我有记忆开始这三棵树没有一年没结过果实,只不过孩童时期的柑橘在我们心里从来都不红并且酸得要命,爷爷也笑眯眯的由着我们去树上摘那半红半绿的“半成品”只是偶尔嘱咐不要把树丫弄断了,那几年的柑橘总是都没有红就让我们三个淘气包摘完了。
后来我们大了一些了,也知道了柑橘红了吃着才甜,不过可能是那些年头雨水不足的原因罢,那几年的柑橘树树叶虽然茂盛,结的果实却总是不那么多,只不过倒也够我们三姊妹吃的,只是记忆里却找不见爷爷、奶奶主动吃过柑橘的场景,偶尔我们觉得很甜的柑橘强行喂一辦儿在他们嘴里他们也会说酸让我们自己吃,还会像模像样的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傻傻的我们相信了这句话,还总是笑着说这么甜怎么会酸尼?
再后来我们三姊妹也各奔东西了,姐姐去了厦门,弟弟当了兵,我到了外地求学,家里就剩下将近七十的他们和那屋前的几棵柑橘树。
两周前受委屈的我回到家,看着那歪歪扭扭的树干上结满了红彤彤的柑橘,只是树干上写满了沧桑,到处都是刀口,树上也没有很多的绿叶了,不用问也知道是爷爷看到树干长虫了给它捉虫用柴刀砍的,随手摘了一个吃起来已经很甜了,问他们为啥不摘来吃,奶奶说今年树上结了很多,我们也没在家,这柑橘都红透了都吃不了,说着她又笑了笑说这次回学校你带点去吃,果然走的那天奶奶将梯子搬出来给我摘了一大袋,我让她不要瞎忙活了柑橘也不是很好吃,偶尔想吃外面也能买得到,她却说“你们没在家我和你爷爷天天都吃,今年柑橘很甜,你爷爷都喜欢吃,再说了外面再好也没自家的健康,你姐姐今年腊月二十几才回得来,想给她留都留不住,你倒是不知足了,”最后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只好答应将摘好的柑橘带去学校,临走的时候还在往我书包里塞,说是同学多让我拿点给同学吃。
像每次离家一样,奶奶提着柑橘送我到大马路上乘车,这好像已经成为习惯了,因为我每次离家时舍不得她,就故意找借口闲提的东西太重,久而久之奶奶也总喜欢让我提点重的东西离开家,因为她知道这样我才能有借口让她送我到车上,所以不管东西重不重她都会配合的把我送上车,每每到了车来时我都是那么的不想上车,哪次也不例外,她帮我把柑橘提到车上转身在下车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的嘱咐着“保重身体,没钱往家里打电话要”,我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挥着手连句“我知道的,你和爷爷保重身体”都不敢说出口,生怕一说话眼泪会落下来,有些感情只有到了那个年龄才会懂,等到看不见她的身影后剥了个柑橘吃,今年的柑橘真的很甜,甜到泪流满面。
跟车的时候途中也遇到一大片柑橘林,同学们都很惊奇,我只是说了句我家也有,不知道为什么会冒这么一句话,语气里带着自豪,不,也许是骄傲。
找到一篇我大学时候写的短文,居然把自己看哭了,如今家里的柑橘树佝偻着腰,零星的挂着几片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