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回忆小时候的事情已经是好几年前了,时间流逝,现在的记忆也是模模糊糊的片段,没有人能帮我回忆起来,可能也只有那年老的相片了。
斑薄的记忆被这一张张承载了时间的相片唤醒。以前住的是一栋三层楼的房屋,方方正正的 记不清是正方形还是长方形了,房盖是蓝色的薄铁,小时候很喜欢踩这种铁,踩起来声音很大,但不刺耳。房子的门前是一大块用水泥铺的地,叫“地坝”,“地坝”前又是一小块土地,它和土地的中间隔着一条沟,沟里有一棵很大的树,是花椒树,每到结果的季节,这棵花椒树上都长满了绿叶,结满了花椒,门前全是花椒的香味,要是做饭没花椒了,就移步到门前摘了去,别人是桂花香十里,我们是花椒香百里!打下来的花椒太多会送一些给邻居,剩下的就拿出去卖。土里还会种一些其它的菜,小时候贪玩,老是将土里那种好泥刨出来过家家玩,因此土里的菜没几年就不种了,还喜欢和小伙伴们跑去偷摘了邻居家的花种在自己家门口,没少挨骂。
一进门是一个客厅,左边有一张沙发,沙发旁边有一张来客用来吃饭的大圆桌,往里走便有一个走廊,走廊的左侧有一个粮仓,专门用来囤积刚收的大米,再往里走走廊的左边会有一个楼梯,走过走廊又是两件屋子,外面的屋子中间有一张小方桌,是平时吃饭用的,右边是一个书桌,书桌上放了一个电饭锅,左边是一个大碗柜,悄悄告诉你,这间屋子靠近楼梯的那面墙有一个暗门,里面全放着老妈的“秘制老谭酸菜”,最里面的屋子是厨房,左边是烧气的,右边是烧柴的,中间有一个装水的大缸,夏天买来的西瓜扔里面比冰箱冻的还快。
顺着走廊的楼梯上去只有两件房屋,朝山那边的是姐姐的房间,外向的是看电视的地方,每到过年,我们一大家子就会聚集在这里,烤着炉火,吃着橘子,大人们唠着家常,小孩们一个个拜年要红包,走到三楼,向外的就是父母的房间,再往外走会有个小阳台,最里面就是我的房间,我坐在床上一伸手就能碰到竹叶,这是梦幻的田园家。
弟弟的童年满是我,我的童年也满是弟弟,小时候的我特别讨厌弟弟,外婆和舅舅他们,也许是太小了不懂得,那时候父母都去了外地,我的生活也就是上学,弟弟家吃饭,自己回家睡觉,翻来覆去都是这些日子,舅舅们的话语和行动让我的思想发生了改变,从喜欢到讨厌的改变,也许是一直都在他们家吃饭(我们互相的家就隔了一个门),他们的话也变得格外刺耳,所以我就是从小欺负弟弟,可弟弟并没有因此讨厌我,仍然成天跟在我屁股后面乱跑,喊着二姐,有吃的分我一半 ,有电脑玩必须得叫上我,那时候哪家有一台电脑是很受欢迎的,弟弟家就有一台,在那时的配置还算很高的,我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偷吃,一起闯祸,还有一只大黄狗陪着我们跑,这一跑,我们都长大了,虽然现在已经不住一块,但是能在一起的时候话仍没变少。
弟弟是个话唠,不论干什么走里都要跟你说个不停,虽然他胖,但是他有志气减肥呀!房子没拆迁的时候,我们吃饭都是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吃,他偏要夹了菜在“地坝”走圈子,走了一圈又一圈,吃饱了也就不走了,这么多年下来体重仍然没减。
有时候看着学校文化广场打羽毛球的同学们我就想到了小时候的我和弟弟,也总喜欢在“地坝”打球,最长的一次交手有77次呢!每当班里的同学叫我打羽毛球,我总摇摇头说着:“我不太会,不打不打!”其实哪是什么不太会啊,就是许久没打了,生起了怕。
我最盼望的是过年的时候,一到晚上我和弟弟便会把自己买的烟花堆积到一块,拿到二楼放去,弟弟拿出来的也总是比我的多两倍,我们就这样一直玩,玩到我们的大黄狗睡了,星星不亮了,只有数万只孔明灯在天上慢悠悠的承载着不同人的心里话飞上天空。
一转眼,时间流逝了这么多,也过了这么久,我和弟弟各自怀揣着不同的梦想各自奋斗,我不讨厌舅舅他们了,也不讨厌弟弟了,见了面还是会有说不完的话,只是每年的除夕夜,没了那种快乐的感觉,我很怀念那时候,那个弟弟在我身后追的时候,望着着天上的飞机,大喊:“飞机,下来!”,渴望飞机能够下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