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决定弃更的,这两天想想凡事还是要有始有终,所以决定今天把这篇文章写完。
09
自从那次争吵以后,萧像换了个人似的。对小夕异常冷漠。他搬出了卧室。不再和小夕一起睡觉一起吃饭,甚至,不再跟小夕说话...
原来一个男人无情起来,比女人更加可怕。
其实小夕也知道是自己不对,不应该那样对虫子。可是以她的倔强脾气是绝不会先向萧道歉的。
于是从那一天起,小夕和萧便展开了旷日持久的冷战。
10
小夕生日那天,天空下起了大雪。整座城市被皑皑白雪覆盖。小夕坐在办公室里,望着窗外呆呆的出神。
几个同事张罗着晚上一起出去吃饭。他们邀请小夕一块去。
平时很少参加聚会的小夕,有点犹豫。可是她一想到,回到家里将面对萧的冷面孔,便觉得心寒。于是小夕去了。
因为心里压抑,那晚小夕喝了很多酒。醉得一塌糊涂。很没出息的跑去洗手间吐了好几次。
后来,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准备各自回家了。小夕还是不肯走,仍然嚷嚷着要继续喝酒。
当时,小夕根本就不知道,在同一时间里,萧正奔走在冰天雪地的城市街头四处寻她。
小夕更无法预想到,当她在拼命给自己灌酒时,萧在那头已经被一辆疾驰而过的大货车撞得飞出了马路。
11
当小夕赶到医院的时候,萧已经躺在冰冷的床上,再也无法睁开眼睛。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让人不敢相信。小溪只是怔怔地望着萧的尸体,连眼泪都忘了掉。就那样一直站了好久好久,小夕才颤颤地抬起手,抚了抚萧已经冰凉的额头,扑通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回到家后,小夕看到桌上摆着一只巨大的生日蛋糕。
原来,萧已经原谅她了。萧还打算给她过生日。他见小夕那么晚没有回家,跑出去找找她,才会出了车祸。
小夕崩溃了,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哭了很久后,小夕发现虫子站在门口,用充满怨恨的眼神望着她。
12
为萧办完丧事之后,小夕不得不正视与虫子之间的问题。
虫子恨她。她不肯吃小夕做的饭,也不肯和小夕说一句话。表情冷得像冰。
小夕竭力伪装成平静的样子,柔声说,虫子,吃点东西吧?
可是无论小夕怎么劝,虫子都不肯理她。小夕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抖抖地用调羹舀起一勺米饭,往虫子嘴里塞。而虫子仍紧闭着双唇,两眼瞪着她。
小夕终于气急了,将饭粒全部扬在虫子的脸上。大声冲她咆哮,不吃饭你就给我滚。
虫子仍然直直地看着她,冷冷地说,这个家是我的,要滚的人应该是你。
那一刻,小夕震惊到了极点。她没有想到这样的话竟然出自一个不到7岁的女孩之口。这太可怕了。她小小年纪,居然像成年人一样,冷静得让人害怕。
小夕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不行!绝不能把她留在身边。不然早晚有一天会被她给气死。
小夕嘘了口气,镇定了一下自己,说,很好,你敢跟我顶嘴了?那么从明天开始,你就别去上学了。
虫子听了小夕的话,反应突然变得强烈,冲着大叫,我要上学!你凭什么不让我上学?
小夕冷笑,反问她:你爸不在了。我哪有钱供你读书?
13
终于找到一对合适的夫妇。是同事的远房亲戚。夫妻俩都是生意人,家里非常有钱。只是没有儿女,正想收养一个孩子。如果把虫子交给他们,也算是虫子的福分了。
虫子临走的前一晚,小夕开始为虫子收拾行李。衣服,发卡,书包,文具盒......一样一样整理。
突然,一张纸飘落在地上。
低声去捡的瞬间,小夕的手蓦的凝结在半空中,无法动弹。
纳入视线的是一幅水彩画。尽管画得很稚气,看上去有些抽象,但还是可以从发型上判断出来。画上那个女的是小夕,男的是萧,中间的小女孩是虫子。三个人互相依偎,三颗脑袋紧紧贴在一起,脸上洋溢着幸福灿烂的笑容。
画下面是两个拼音和四个歪歪扭扭的字:a yi 生日快乐!
那一刻,小夕终于知道,原来虫子,也曾喜欢过自己。两年多的相处,虽然小夕以爱她为名,不断虐待她,可是虫子却欢喜地相信小夕真的是为自己好。
此刻,小夕的心狠狠地抽痛起来。一个孩子尚有如此一颗宽容之心。而自己的心胸却容不下一粒细小微尘。事事斤斤计较,硬是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幸福而不自知。
顷刻间,小夕的眼泪决堤而出。她不顾一切地紧紧搂住虫子说,对不起虫子,阿姨错了,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虫子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看着前方。小夕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先后失去母亲和父亲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她已经失去了孩子应有的朝气。
小夕给同事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改变主意了。小夕决定把虫子留在身边,跟自己一起生活,好好培养她长大。
小夕,你疯了?你还这么年轻,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将来?
小夕说,我已经决定了。她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