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中午吃饭时跟同事闲聊,我愁眉苦脸地吐槽最近灵异素材太少了,我等凡夫俗子实在没那么多离奇经历啊,再这么下去我的“当代新聊斋”系列怕是要烂尾啦。
同事看我愁肠百结连饭都吃不下去了,一时于心不忍,急中生智想起一件他小时候的邪门经历来。
那是上个世纪90年代的事儿了,同事还记得是在90年年初。
当时还是冬天,同事正读初三,转过年就要中考了。那时候的中考可比现在煞有介事多了。每天下午第三节课以后,老师们必定留很多作业。我同事那时候字就写得很工整漂亮,所以很悲催地被各个老师拉壮丁,负责把老师布置的作业用粉笔抄到黑板上。
作业那叫一个多啊,一般都是教室前面的黑板写满了,再继续到教室后面的黑板上接着写。等全抄完了,他还得自己坐下来把作业抄到记事本上,好回家对照着写作业。
北方的冬天,一过下午五点钟天就蒙蒙黑了,再等抄完作业,那肯定是万家灯火的时间了。同事很不习惯在学校住宿的生活,所以干脆走读。
他家离县城中学大概有十几里路,基本上分为两个环境。一个是公路,上面车来车往很是热闹,一个就是河堤,那上面一到天黑就几乎没人敢走了,那是相当地清静幽雅。
有这么一天,同事抄完作业一看表,快六点半了,看来又得走黑路了,每次走黑路同事都觉得心惊胆战,虽然什么都没有看见过。
那时候他虚岁都十六了,虽然长得瘦弱,但是总觉得浑身都是折腾不完的精力,从学校出来骑着自行车走完公路,也就用了十来分钟。
穿过国道,就是河堤那段土路了,同事深吸了一口气,两条瘦腿儿蹬得车条跟风车轮子似的,他那辆破飞鸽犹如离弦的箭一样快速穿行在夜色中。谁知那天似乎命犯太岁,才走了没多远,车链子就掉了。
同事给我形容了一下当时的环境,虽然说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春风已经吹拂了十二年,但是吧,他们那地方依然不太繁华,肯定不像现在似的,村村通公路,野地里都是工场小作坊。
在远离城市的田野里,要多黑有多黑,要多静有多静。小北风儿吹着,同事蹲在地上挂链子,好不容易挂好,起身准备上车。
就在这个时节,他鬼使神差地往河堤下面瞅了一眼,看到下面竟然有一个小红点,就像点燃的烟卷头那么大。他赶紧安慰自己,心说没准是晚上地里干活的人在抽烟呢。
同事片腿上车,又是一通猛蹬,可眼睛还是不自主的往下面看。fuck!那小红点竟然一直在河堤下面跟他处于平行的位置,就连速度都跟同事保持一样。什么样的人,能在田地里走得跟自行车一个速度?
同事吓得都快疯了,恐惧激发了他的潜力,当时他骑自行车的速度估计都直逼奥运会冠军了。霸特,你们肯定都猜得到,自行车链子竟开始接二连三地掉。
同事当时嚎哭的心都有了,挂链子的时候根本都不敢扭头。接下来就是猛蹬、掉链子、挂链子、猛蹬、掉链子……这样的恶性循环了。
最后总算到了河堤斜坡了,下了斜坡,再有二里地就是同事家所在的村庄了,这时候他又犯贱往下面瞄了一眼,我去!小红火竟然还在。
眼睛都能看到黑黝黝的村庄轮廓了,家就近在眼前。可万一要是下去跟小红火撞了呢。
后来同事一咬牙,想着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他“嗷”地喊了一声,直接骑车冲了下去。河堤下面的乡村土路其实颠簸得要命,坑坑洼洼的,可即便这样他都骑得快如闪电。
与此同时,同事的眼睛还是情不自禁地往左边看了看,真是奇了怪了,黑蒙蒙的土地上竟然什么都没有了,刚才难道的一切都是他的眼睛看差了?
如今快三十年了,每次想起来这事儿,同事始终都不明白,那小红火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后来听老人家讲,此物名叫“迷糊子”,最爱在人烟稀少的夜晚出没。人不能一直盯着此物看,否则就会神不知鬼不觉被引诱着摔下悬崖。如果被迷住了请旁边的人咬破中指将血涂在被迷之人额心上即可解救。
当然,也保不齐是哪个土豪熊孩子恶作剧,手持九十年代热门流行的新式玩具“激光笔”吓唬捉弄我那呆头同事也不一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