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文字工作者,或者干脆叫一个文字的搬用工吧,每年都要写大量的材料,却鲜有写自己的情绪或者创达自己观点的东西。这是一件即遗憾又不遗憾的事,遗憾的是在现实的拉扯中,自己慢慢丧失了认知自己的能力,有被动的原因但是或多或少还是有自己主动做出的选择吧;不遗憾是因为早早认识到了迟早会发生变化,便早早的和自己和解。
可是在日复一日的重复中,快乐真的在慢慢变少,曾经喜爱的也不在喜爱,依然是每天会大笑但是却不开怀,没有什么应该难过的事,却依然会觉得感伤,我想可能是因为自己身处的环境发生了改变吧,常年在国外工作,因为疫情也禁止外出,休息时间也比较少。高强度的工作和低效率的重复同时在发生着,这就占据了我的绝大多数时间,我开始停止思考、停止反思、停止。我依然记得大四毕业时说出的那句话: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最近的一些事,让我觉得做自己才最奇妙的事,倘使丧失了新鲜感,我都将在情绪低落、调整、再低落的不断调整中,不会再去观察周围的变化、不会再去关注自己的内心,不会捕捉自己的情绪的细微跳动,也失去了好多乐趣。
所以我应该写点东西了,时间总是可以冲淡好多记忆和情绪,以后的我会不会看到现在的文字依然会十分感慨呢,我想那个时候来思考这个问题一定是及其有趣的。所以我开始记录了,忠于自己的情绪去记录,尽管似乎没有以前那种活跃,但是能否在记录的过程中又慢慢感知到这种感受也未可知。
因此,今天就先回忆一下以前的故事吧。
毕业季的故事
近些日子,写了些通讯稿,却寥有文字记录自己的心境。许久未提笔,想提笔时,又不知为那般。近期处理了一些基础团务工作,回顾自己的大学时光,终于有了写一点东西的冲动。前些日,与友人交谈,提及临近毕业时事情,有一日晚上去朋友宿舍改其优大生发言稿时遇到常在理工东苑拾荒的老人,在那之前已经对这位老人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老人因一些原因不愿就医,子女从外地接他回去,也不愿意,仅相信保健品,用拾荒得来的收入换取那些作用甚小的保健品,我当时极为气愤,甚至想找到那些卖保健品的人打上门去,但转念一想那也许是老人的寄托,这样做也许是剥夺了他的寄托。有的同学便在朋友圈召集毕业生将自己不要的废书报,以义捐的方式给老人,也是担心用其他方式剥夺了他的寄托,在人的情绪当中摸索那难以捉摸的度。那晚我骑着单着遇到他坐在垃圾桶旁佝偻着身躯,整理废品。这实令我心软,我随即停下单车,去超市买了大瓶装的冰红茶,走到老人身边,放在那里就走了,炎热的夏日,许多人的妆应该在汗水中花了吧。同行的友人也是同一届优大生报告团成员,前天在与我的交谈中说,当时听我的演讲觉得很有感触,当不经意间看到我的行动时,觉得颇有感触。谈到这里,我几乎确实是凝噎,我希望自己仍然能坚持知行合一,但是我又能坚持几分呢。
我至今没有拍成自己想要拍的毕业照,因为一直忙着毕业活动的事情。我后来也没有梳理自己做毕业活动的心情,但是今日我想梳理一下,以提醒参加工作的自己。毕业晚会这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没有钱,没有人,没有场地,甚至在一开始商谈如何开展毕业活动的时候,毕业晚会差点夭折。但是我依旧觉得这是一件充满仪式感的事情,我们也许在多年之后回顾起大学时光的时候,即使琐碎的事情早就遗忘,但是也许会记得在某一个夜晚时候的心境,我们希望毕业晚会是这样一个节点。因此不管再难,我们都要做,从筹备到设计徽章,从拍摄视频到彩排节目,从制作邀请函到设计门票,从环节设置到节目编排。没有人只能去党委、团委需求帮助,只有去发动身边认识的学习学妹,没有场地学院的领导和老师动用各种资源去帮我们找,没有资金也只有尽力想办法,每一点每一滴都要计算好,直到参加学校的毕业生座谈会,我们提到做这场晚会的目的,提到文化育人,当时学院的主管领导也在场,随后就商量决定,无论财政多困难,一定全力支持这场晚会,当时我的内心充满了感激,只有真正去做的人才能体会那种心境。这中间有没有人不理解,有没有人质疑,答案是:有。毕业季本来就充满着焦躁,当我们做这件事的时候,自然将所有的焦躁迁怒到我们身上,自然有人在群里指责,我本可以取消群内匿名,但是我没有,因为我知道每个人都有发表言论的权利,直到后来,班上同学实在看不下去了,都出来说了这个同学,然后私信安慰我,我非常感谢这些同学的善意,面对无端的指责,我也毫不畏惧,也毫不动摇,因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个指责的同学也许不知道,当天本来需要他们冒着太阳去办公室核对自己信息的,但是考虑到女生太多,天气太热,我担心他们吃不消,自己拿着核对表到女生宿舍楼下等他们一个一个过来核对,甚至没有吃午饭,他们可以实习,可以拿实习工资可以拿OFFER;我只想在做一些让我觉得满足的事,我只想为大家站好最后一班岗。直到当晚毕业晚会结束,有同学甚至坐在空调旁边痛哭,不愿离去;有同学请来了自己公司已经参加工作很多年的同事,当同学问她同事时,她同事说:也不至于感动,因为我毕业很多年了,但是那个小伙子很用心。当我知道这些消息的时候,当时我觉得很开心,今日写下这段文字时似乎当时面对这么多困难,面对质疑与无端指责的情绪涌了上来。今晨在食堂就餐时,突然想到“任尔东西南北风”,我希望自己多年之后仍然这么坚定。我想回顾一下当时在毕业晚会和第二天毕业典礼上的话:我亲爱的同学们还有我自己“请相信苍穹之下,一定有人在为你默默守候”“请永远像毕业晚会给每位毕业生准备的那颗糖一样,请记住这片刻的甜蜜,以后艰难的时候想想这颗糖的问道,请永远保持相信的力量”。也许大家不知道,毕业晚会精心为大家设计的那颗糖和环节,毕业生工作小组的人很多都没吃到。主持了两届毕业晚会的我,一次也没有吃到,但是看到那些一起为了做这件事的朋友们,看到那些善良的人我已经感受到了甜蜜。
有的人并不一定用外物衡量自己的价值,精神的富足才让自己心生敬畏。有的人,希望自己有趣一点,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不敢说不的人。当年获评十佳共青团员,我的发型还是那个扎起来的小啾啾,老师委婉的说这个可能不太符合,我十分赞同老师的观点,因此我想了很多办法,最后用了许多发卡把头发藏起来才保住了我的发型。如果但是保不住发型,当时的我会断然不领这个奖,以为我想遵守规则,但是保留个性。我一直希望自己做一个温暖的人,但是实际上在很多事面前我会刚,委婉的刚,我希望接下来的生活,我还是那么有个性,能刚则刚“海乃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虽然此刚非彼刚,反正就是刚。以上皆是旧事,却印证并提醒我现在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