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沙枣树

这几日,抖音的推送上常可以看到北方的极端大风天气。从朋友的抖音上可以看到故乡的小镇,已被黄沙笼罩。

小区的微信群里,在昨日也发出视频,下种的一棵国槐被连根拔起。

看着视频,我有些担心,正对着单元门的那棵老沙枣树了。

2001年仲夏之季,我与老公搬进了他们单位的最后一次房改房,那棵沙枣树就是那时种下。

沙枣树在我儿时的记忆中,种遍了当时的小镇。它是我们西北地区一种常见的植物,是坚韧与生命力的象征,因此也被称为“黄沙中的守望者”。

人们常常会赞美胡杨树“生而一千年不死,死而一千年不倒,倒而一千年不朽”;会赞美白杨树“没有婀娜多姿,没有虬曲盘旋,但伟岸正直是它的代名词。”会说它“不仅象征着北方农民的朴实无华,还寓意着我们民族的未来希望。”却没有人去赞美沙枣树!

这使我想起北宋周敦颐感叹,“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沙枣树没有白杨的挺拔,没有胡杨的不朽。但它却能防风固沙、十里飘香。沙枣树是西北特有的树木,耐高寒、干旱,也是唯一能让花香随风芬芳百里的树木。

从来没有人为它施肥修剪,但它依然坚强不屈地生长着、茂盛着。沙枣树上,一朵朵嫩黄的喇叭形花蕊挂满枝头,与浅灰色树叶相衬,犹如片片浓淡相间的黄色锦缎。

沙枣树的树梢、花、果均具药理性能,树梢能清热凉血,果有止泻镇静作用,花则可止咳固精、健胃、止泻、调经、利尿、治胃痛、腹泻、身体虚弱和肺热咳嗽”等功效。沙枣全身是宝。

儿时,每年阴历五月,沙枣花开花的季节,满镇漂散着它的甜香。

我喜欢摘下一串串沙枣花,把它夹在书本里制成带香味的书签,一直到第二年还有淡淡的甜香味。

结婚后,我搬到小区。每年沙枣花开的时节,也总是喜欢采几枝盛开的沙枣花,泡在瓶中,摆放在卧室的书桌上。每到下午送完上热的儿子,泡一壶茶,边看书边独自欣赏。尤其是身心疲惫、劳余之时,总会情不自禁多闻几下,顿时感觉神情暇意,眼睛也不困了。

不知不觉中,沙枣花凋谢了,一夜间沙枣树上结出满树的青绿色沙枣。秋天来临时,摇摇缀缀的沙枣压弯枝头,有黄的、白的、灰黑色的,大的有若羌小红枣那么大,小的有青豆大小。

楼下的孩童们,喜欢聚集在树下,由爷爷奶奶们用长杆将沙枣敲落在地上,或随树一起摇晃,将树梢的沙枣摇下来。然后,他们蜂拥而至,捡起来装回家。

但是不知是哪一年,一场强降雨,伴随着雷电,将树劈倒了。我惋惜、叹息着,来年再也闻不到花香了。

然而,第二年一场春雨过后,我习惯性的走到树下,却发现在它粗大的树干上长出了新芽,我欣喜之余,不尽赞叹它的生命力之顽强!

又是一年高考季,儿子要上战场了,楼下传来熟悉的沙枣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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