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薰儿
有时候,跟人呆着呆着,就腻了。
就好像“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有趣的人,我大抵是遇到过的,可是如若只是擦肩,跟没有来过又有什么区别?
于是我想,去看海。
他有那般宽阔翻涌的胸膛。静时如处子,平静如川如镜,晶晶然的倒影微微惆怅,泛着清澈的泪光;
动时便铺天盖地席卷、如虎般咆哮,毫不留情地追逐,将白色的泡沫狠狠地扑倒在金色的沙滩,像正义的使者、无畏的英雄。
他毫不伪饰,天边的霞映着他平静的脸庞、深邃的眼睛。他愿意把一切都包容、包容,吞并所有细碎的杂念、乱絮般的自私——然后揉烂、碾碎,啸成撩动海底的浑浊,迷蒙了贪婪的人的眼睛。
我没见过海,被“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柔然浪漫深深地吸引,无数次想象、却又无数次戳破,像可望不可即的维多利亚的秘密。
失事的游轮给大海蒙上一重灰色可怖的帘,在密不透风的夜,飘动着冷寂的落寞。
海岸线的极光,一点一点泛起鱼肚白,东边染成了鲜血、西方睥睨着如钩月。
海不会锱铢必较。他把深情藏于眼底,托起人们同锚一起抛向远方的思念,和梦。
我伏在夜的肩头,闻着薰衣草的香——暗涌的芬芳,拥挤成浅蓝色翻滚的梦……
我想,什么也不想,去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