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最坏的孩子，坏透了的孩子。
丢了桃李春风泡桐树弃了骇人的狗吠，
忘了竹篱笆上那些白的黄的紫的花，
不关心人类不关心粮食和蔬菜
了无牵挂，慌不择路，逃亡，逃亡。
骑着一匹偷来的马，疾驰如风，
路径和目标都在他乡。
我爬上梯子，在那里四处张望，
离开一个地方必将去往另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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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乡。
我在陌生人那里丢盔弃甲缴械投降，
在你面前，我却穿上最厚最硬的甲，
我把冬天都留给了你，预支来生用的夏，
不去看生命牌上的报价――
已经无力偿还，就让我永远负着这笔债，
有一天碰巧走迷了路，背到你的面前站着不说话。
我确是坏透了的孩子，
我不会想你和你贫穷的门，
靠着一片云推测着云内的月圆月缺，
做一个聋子瞎子和哑巴。
我爬上的梯子啊，
一端杵在即将坍塌的楼顶，一端搭在虚无的黑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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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醒来看到爸的短信，说让我端午要去买点好吃的，又及，脸划破了，休息两天，没什么大事。我说不出话来，爸又说马上就好了，都没有上绷带的。我又不知道要说出什么来，我的话全部石块儿一样沉在了深井里头。爸是不习惯听我的安慰话的，像我一样，执拗，固执，局促。一时百感，想到自己种种固执自以为是，我确是最不孝的女儿，最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