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考取了驾照

文/任党军

家里买小车已经五年多了，一直是妻子开着。不是不想开，实在是没有开车的技能和资格啊！尤其是看到娇小柔弱的妻“说出门就立马成行”的果决潇洒，联想到作为大男人的自己出行不易的种种苦状，心里的“羡慕嫉妒恨”便会瞬间化作悻悻然的长吁短叹。但总是这样短暂的心动、隐隐的心痛，并没有付诸任何行动，以致于五年多的时间对车上的操作器几乎都没有正眼瞧过。

今年中考结束的前一天傍晚，听一关系要好的同事说他以前的学车教练发了一则招收贵宾班学员的信息，很适合年龄大的人，并且这个姓王的教练教得好，也有耐心，跟他学习应该在暑期收假前就能考取驾照。机会难得，没有多少犹豫，我就下定决心，不管自己对车有多么无知，不管自己手脚有多么笨拙，不管自己反应有多么迟钝……都一定要跟着王教练在这个暑假把驾照拿下来。当晚，我就通过微信和王教练取得了联系，约好第二天（6月22日）下午骑电动车跟随他到驾校报名。

王教练五十多岁年纪，国字型脸庞，淳厚的面容，壮实的身材，举止沉稳，言语平实而又不乏热情。初次与他相见，我便产生了邻家兄弟般实在、可靠的感觉。报名的流程很快，简短的体检、照相、登记之后就完成了。随后，王教练嘱咐我在手机上下载好《驾校一点通》，开始自学自测科目一的理论内容。

按说作为教师，理论学习、刷题应该轻而易举，然而由于缺乏实际认识，刚开始便连读懂语意也觉费劲，只好耐下性子，反复阅读、体会、理解、强记，每每搞得头昏脑涨、叫苦迭迭。这样的状态断断续续坚持了三天之后，王教练发来语音：你的考号下来了，可以预约科目一考试了。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看来必须马上全力以赴投入备考状态了。于是，开始一遍遍地刷题。两天之后的6月27日，虽然模拟成绩大都在七八十分之间徘徊，很少能达到90分以上的及格线，但总算心里有了点底。此时，我6月30日的考试预约申请也成功通过了。

余下的两天里，尽管我更加努力，达到及格线的几率还是不够高。为了确保科一一次通过，如期进行接下来的实操训练，考试前我制定了完全读懂题意、能拿准答案的题先做，含糊的题后做，小心翼翼操作鼠标，坚决避免因误点而失误等策略，最终以90分的成绩涉险通过科一。

7月1日，我如愿以偿地正式学习开车了。王教练先让我们认识了车上主要的操作装置，如方向盘、离合、脚刹、油门、档位、手刹等，随后讲解了它们的功能及基本操作，示范了一档条件下如何踩踏离合器保持车辆慢速行驶而不熄火的方法。我试学了几次，感觉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难，一时信心大增。

没想到第二天的学习却几乎处于完全迷糊的状态。首先是打方向盘：左转向一圈半、回正、右转向一圈半，不是转向犯晕、手部动作错误，就是不知打了多少方向，就着急慌忙乱打一起。其次是侧方停车：调座位、调后视镜、挂倒档、看点线转向打圈入库、停车、换一档出库……这一系列操作要领光听只看便已经懵圈，更谈不上敢去上车进行连贯地实操了。

王教练看到这种情况，一方面安慰鼓励我，有学员一个半月都学不会打方向盘哩，再说年龄大，记忆力差，反映迟钝些很正常，咱们慢慢来一定能行；另一方面安排我进行打方向盘的专项训练，要求我没事时找个类似方向盘的健身器材勤加练习。

于是，炎炎烈日下，一处还没通行的偏僻道路上，连续五天，王教练跟车一回回地严密指导着，我则在车上高度紧张地手握方向盘、脚踩离合器，来来往往地左转右扭、前进后退。天色暗下来，吃过晚饭后，在家属院的健身器材处，我又一遍遍用心习练转向打圈的动作，努力追求着教练所说的肌肉记忆、条件反射、本能反应。

7月7日，对于这个专项训练感觉比较熟练后，为了提振信心，我写下了如下的打油诗：脚踩离合手转向，一档前进或倒行。左右回正皆圈半，正是五天练车项。反应迟钝手脚慌，教练时喝时安抚。今日稍熟来感觉，初有底气再前进。

7月8日王教练安排我进入科目二的训练场。他先指导的是座位前后、座椅背、左后后视镜的调整。他讲得非常细致：座位前后的标准以脚能很轻松地把离合踩到底为准，然后下车观察，看座椅左前端在驾驶门侧的滑轮什么位置并牢牢记住，以后训练时在上车前就要把座位的前后调好；要用手柄把座椅背摇至不能再动为止，基本上保持垂直，然后把遮阳板拉平，用手指测眉心与它的距离，看能容纳几根手指；左右后视镜都要让后车门把手置于镜面内侧最上端三指处……讲完后他又强调，这些准备动作一定要做到位，而且每次训练时都保持一致；否则，每次看到的点位不相同，项目要通过只能是靠碰运气了。

这些动作虽然不难，但要达到教练所说的要求就不能说容易了，特别是调整后视镜，得用眼睛估摸，还得尽可能地准确，就要颇费一些近似磨蹭的小心功夫了。

之后，系好安全带，深踩离合器到底，拧动点火开关，挂档松手刹，轻抬离合器缓慢驶向第一个项目——倒车入库。

王教练在车下扯着嗓子指教着：人对准第二三道虚线之间打满右转向，车身直了后回正；“车”字竖线对准第三道虚线左端直行，肩膀与对面黄线齐平时停车。挂倒挡。看到左后视镜下沿走完虚线打满右转向，看右后视镜，看到第三道虚线一半回半圈方向。看到库底线且车身平行后回正方向。倒车至左后视镜下沿刚碰到实线。挂一档。直行到机盖覆盖实线时，打满左方向。“车”与箭头平行回正方向。人对准虚线时停车。挂倒挡开始左入库……

虽然我的反应常常跟不上急切的指令，甚至在某些瞬间因慌乱而打错方向、挂不好档，但总算勉强通过了。

第二个项目是侧方停车。教练指挥道：车开至对面黄线末端停车。挂倒挡。看右后视镜，看不到拐角线时打满右转向。看左后视镜，满第三道虚线时回正方向。看左后轮，当压线时打满左转向。车身与虚线平行后停车，不用回方向。打左转向灯，挂一档。车身左边线碰到实线时回正。半个车前盖过了实线赶紧打满右方向，等车身走直时回正，直行。看不到箭头时（是否打满方向应视曲线行驶位置而定)打满右方向，车身走直时回正，直行靠近曲线行驶路段。

这个项目不算太难，我只是在打左转向灯和换档时犯了些迷糊。

第三个项目是曲线行驶。教练一边紧跟着车，一边适时地指导，看，车刚过路牌后，要立即打满左转向，车走直时赶紧回正。机盖左前方（左大灯）刚刚压线时左转方向打一圈，保持机盖左前方压线行驶。机盖左侧边沿碰到路左侧实线时回正方向。“考”与“试”两字中间部分刚刚压线时右转方向打一圈，保持这部分压线行驶出曲线路段。

这个项目由于弯多且急，如果不大幅降下速度，就非常容易因触及边线扣掉100分，因此我开得异常小心，不仅时时重踩离合，还得刻刻轻点脚刹。

第四个项目是直角转弯。教练告诉我，开车直行靠近直角转弯考试路段后，机盖左前方要对准项目外侧实线行驶，提前打开转向灯。当右侧前门把手右下角对准内侧实线中部时打满右方向，适时回正后直行。

当时，第一次练习，竟没有任何失误，我直觉容易。

第五个项目是半坡停车和起步。教练要求我：适当抬起离合，“车”字对准路中线右端的第一条虚线中间直行。左后视镜下沿对准实线中部时停车。按住按钮拉起手刹三秒，放下手刹。稍微打一点左转向，抬离合至车开始抖动，松刹车，三秒后起步。过坡顶后略踩刹车，驶出考试路段。

这个项目要求不难记，因此初次尝试爬坡停车，我还做得差不离。到了起步时，由于抬离合和松刹车的火候掌握不好，导致发动机突然熄火。慌乱中，车开始往后溜。“踩死刹车”，教练的一声断喝警醒了我。紧接着，一连串的指令传来：“摘成空档，重新点火，把离合踩到底，挂档，慢抬离合到车抖动，轻抬刹车……”也还是慌乱，但毕竟有明确操作目标的指引，抖抖索索中终于成功起步了。

科目二正式学习的第一天，就这样慌张张地过了一遍所有项目。教练让我回去再好好想想各个项目的操作要点，以利第二天训练。可我脑子里并没有留下多少记忆，又没有同行相熟学员可以询问，只好借助《驾校一点通》中的教学视频，尽量还原教练所传，以致给以后的训练埋下了很多自以问是的伏笔。顺便补充一句：上述五个项目中王教练当时给予我的具体详细指导，是依据多日后一位就读清华大学的同门学员笔记推断出来的。

此后的五六天里，王教练一直对我严密地跟教着，诸如什么时候倒车，什么时候往什么方向打几圈等等，他都会立刻发出指令。倘若操作出错或者反应迟钝，他登时就会怒眼圆睁、厉声喝斥、连连质问。老实说，教练冒着酷暑烘烤、烈日暴晒，汗流浃背、全身心地单独教我，是对我关照有加、期望我早日通过考试的表现，但客观上却造成我难以记忆、掌握操作要领，心理极度惶恐以致一旦手握方向盘就高度紧张，险些丧失学车信心、半途而废的糟糕状态。

待到教练放手让我自主训练时，心态顿时放松下来，操作也越来越自如熟练，项目通过率也日渐提高。遇到倒车难以入库等种种问题时，我也基本上能通过思考、实验、看讲解文字视频等方式独立解决。

7月23日，应该是我科目二训练初有成效的日子，回顾练车以来的辛酸，不由百感交集，笔下便汇聚成一首小诗：早知愚笨学车钝，亲历更觉苦不堪。转向常迷手犯贱，打圈屡乱脑生残。离合踩踏难得当，档位换更想半天。教练讲说时懵懂，实操误错频奔前。汗流斥训共吞嚼，驾技愿心悄上攀。廿日煎熬曙光现，灵府澄明斗志坚。

7月26日，我又编写了一段话给自己打气：坚定不移的目标是有所作为的前提，不可动摇的决心是达成目标的心理支撑，扎实有效的行动是实现成功的力量保证。

感觉自己科目二练习得差不多了，我就预约了8月3日的考试。教练得知，就赶紧跑来帮我把关，要我严格遵循他所说的点位操作，力争模拟考试通过率达到百分之八十。可能是看到严厉的教练在旁注视，心里又陡然紧张起来，平时训练成绩都很不错的我，偏偏在8月2日最后的模拟考试通过率上不是百分之六十，就是百分之四十。教练立时断言，明天如果参加考试十有八九通不过，这样的话还得十天以后才能预约，这样一耽搁，可能就要推迟到二十三、四号以后才能考；还不如取消明天的考试，把它预约到8月10日，同时开始预约8月7日的科目三考试。一番话说得我不敢再碰运气了。同时，虽然觉得还没见识过科目三的训练，就要在五天之后参加考试很悬，但想到教练能这么说自有他的道理，便同意了他的建议。

这样，8月3日我就转入科三的基础训练，还是由王教练指导，一同学习的有四个大学生，地点与以前训练的那个偏僻路段临近。

我们围站在车旁的空地上，认真聆听完教练的训练内容及要领概述，就开始逐个实操了。

上车准备、起步、二档行驶、左转向、右转向、掉头、直线行驶、加减档、点刹车减速、变车道、靠边停车构成了训练的整套动作。坐在车后，专心观察了四位年轻学员的具体操作，心里稍有了点底，便轮到我上阵了。心跳骤然加速，强作镇定中，我磕磕绊绊地进行到了加减档环节。随着教练的“加油”一声令下，我的心顿时仓惶起来，及至接二连三的“换档”声起，思想高度紧张的我，大脑突然一片空白，竟不知道当前所处的档位，以致手足无措，气得教练雷霆大发：就不操心……

五个学员中我练得最差，而且5、6日两天就要参加驾校的集训，所以4日下午教练专门安排我单独训练。也许是心态放得比较松，下午的几来回操习都还不错，特别是加减档做到了几乎零失误。有了这样的基础，我心里不由地盘算着，当利用科三集训期间的中午休息和下午结束之后的一点时间再在科二训练场上练习场地驾驶项目，毕竟科二也快要开考了。

集训的教练是一个27岁的年轻人，姓郭，长得方头大脸、老成冷峻，显得颇有威严。他的车技看起来相当高超，每每旋车如飞而又有惊无险，既令我暗自惊叹，又时感胆颤心惊。

应该说，他也是一个优秀的教练，指导言简意赅，演示潇洒利落。因此，5日上午我们同车四个学员的第一次上路实操，都算比较顺利。练完车后，郭教练还叮嘱大家中午休息的时间把上午的路线、各个考试项目的顺序及操作要点好好想一想。

因为此时才十一点钟，也因为对科目三的乐观，还因为昨天对这两天闲隙的筹划，我便又急急赶往不远处的科二训练场。途中恰巧碰见郭教练，相互问候之际，我毫无顾虑地言及所往。

由于几乎没有午休，下午训练时我便不住地犯困，以致加减档时清清楚楚却迷迷糊糊地挂错了档。这使得教练很生气，发泄完不满、弄清缘由之后，便立即驱车把我送回驾校休息了一个小时。再次接我训练时，他还单独对我进行了加减档、直线行驶的专项训练。当看到我并无失误时，便“多云转晴”地说道：“这不挺好的吗？可不敢再犯糊涂了！另外，这两天先暂时把科二训练停了。”

8月6日的训练中，我始终存在的过度紧张问题暴露出来，教练就从握、打方向盘以及挂档的动作着手改善。了解到我无法克制的突突的心跳，他提出建议：临考前含上一两粒速效救心丸会管用的。训练结束后，他还热情地鼓励道，你的技术还不错，只要明天考试时调整好心态，肯定能考过的。于是，我虽然依旧忐忑不安，却又信心满怀地期待着第二天的考试。

是夜，我开启了今夏以来的首次空调，在极舒适的室温中，躺在床上仔细地把三条线路中每个项目的操作要点捋了一遍之后，便强迫自己踏踏实实地入睡。

8月7日到来了，在掏口袋物品往驾校储藏柜放置时，突然一声脆响，原来是装速效救心丸的药瓶摔碎了，药粒滚落一地。我赶紧拾了三粒，用嘴吹了吹，放到口中。同时，大脑中掠过一丝不祥之感。

很快，就叫到我考试了，是在我认为最好走的一条线路上。心跳也不似往日那么急促，镇静地做完上车准备、灯光测试，我开始打转向灯，平稳起步。看起来，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谁知，刚由一档换成二档，发动机却突然熄火。慌乱中，我竟然带档点火，直接扣掉100分。第一次机会就这样葬送了。正当我推开车门要下去重新准备考试时，随车监考员示意我不要下去，我就轻轻地关上了车门。然后，我发现监考员用对讲机向上级通报情况，说是不用再做上车准备和灯光测试了云云。发怔间，感觉监考员用手示意我启动车辆，就又匆忙点火，随即车上的语音装置传来“没有关闭车门，扣100分。考试结束。”

“就这样结束了？我还没有正式做项目呢……”一时间，明知电脑判决难以翻案的我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而此时，一脸铁青的监考员已经从副驾驶位下来，走到驾驶室的门前要换下我往驾校回返。无奈中，只好下车，坐回到后座上。回到驾校，我还不死心，直到找到教练，被冷冷告知，回去吧，再预约。

第一次的科三考试就这样憋屈而又不冤枉地落败了。

“不敢再继续沉陷于无法言说的巨大失落中，否则10号的科二考试……”想到这些，我赶紧向科二的训练场跑去。

科二的项目其实已经练得很熟，考前的练习主要是为了保持状态，力争每次的模拟考试都能通过。所以8、9日的训练，我每次上车都给自己限定圈数和质量要求，绝不贪恋多练。

8月10日很快到了。待考室里，邻座的一个小青年嘴中不停地念叨，安排得要是4号车、6号车可就惨了……他的心神不安把我弄得也十分焦灼——虽然在训练时，我对各种类型的车辆都有很多次的驾驶，但对于他所说的那种离合不好控制的车辆毕竟没有十足把握。

也许是老天垂怜我三天前的不幸，这次考试并没有提前对我发难，当听到“上3号车”的指令时，我的心一下子平静踏实了。

开始做第一个项目了，眼看着倒车入库就要成功。突然发现前辆考试车快速倒转逼近，同时伴随着“教练，教练，我这辆车……”的急促叫喊声，我竭力稳住心神，放慢速度，还是被飞快跑来，厉声呵斥前车考生的监考员搞乱了手脚，又是压线，又是熄火，又是带档点火……和监考员论争了几个回合败下阵后，只得下定把握好最后一次机会的决心。

回想到以前有个考生因为第一次倒库失败就直接倒车回返，以致没有足够时间修复心态、反思原因等，导致第二次考试依旧不能成功的教训，我就直接开车前行，从容地绕考场一周后返回考试起点停下。

“最后一次机会了，一定、一定要万分谨慎、不出闪失、必须及格！”我在心里暗暗叮嘱自己。

这时，监考员已在厉声催喊：“赶紧，赶紧，赶紧往前走了。”我可是丝毫不敢慌张，于是，稳住心态，再次调适座位、后视镜，再次踩试离合器、刹车，再次捋了捋起步操作和各项目要领。一切准备充分好后，我开始了志在必得的最后一搏。

在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操作中，我终于通过了所有项目的测试，听到了心心念念的“考试及格”的语音播报。但一时间我还是不敢完全确信，直至监考员再次确认后，心里的这块大石头才算彻底落了地。

科目二的通过极大地鼓舞了我，原本没有心思启动的科四理论学习便立即着手进行了。盘算着顶多再半个月就一定能拿下驾驶证，在道路上真枪实弹地开车，我就觉得所有的安全文明驾驶知识都必须尽可能地掌握。于是，凡所能看到的相关习题都力求做完做会，甚至对于相关视频，我也尽可能地整理成笔记。

在我基本上每次科四模拟都能通过90分之际，再次预约的科三考前集训的日子到来了。

这次的教练姓李，与上次的郭教练年龄相仿，也是个年轻娃，却老成持重了许多，而且脸上时常堆笑，活像个弥勒佛。看到他，我紧张的心态一下子松弛起来。因此21、22日的训练—直保持着比较自如的状态，并且能及时反思操作失误的真实原因，从而在根本上得以纠正。

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一次做直线行驶项目：我感觉眼晴一直对准着道路上的直线往前开，但是语音却播报偏离了很多，扣100分。他马上便生气地指责我不操心，我感到冤枉，就据实相告。他顿了片刻，语气软和地说道，是不是你头动了？记得昨天你开车时把头往下歪了，我说了你一下，你便立刻把头抬正了。头要是晃了，视线就会发生变化。他的一席话，让我顿感醒悟。为了验证是否确实，我请求再做一次，他立马应允。这次，我把头贴靠在座椅背，保持不动，直线行驶果真成功了。

李教练对工作的尽力、对学员的负责也值得大书一笔。22日下午在对所有学员的三条线路项目都很好地教练之后，他还不放心，又亲自开车把一条线路一条线路、一个项目一个项目的点位及操作要领耐心细致地讲说了一遍，使我们对考试的线路更加熟悉，对第二天的考试更加有了把握。

23日科三的考试由于心态好、实力足，所以我们这四个学员都比较顺利地通过了。

事后，回想这次的练考成功，我对这位年轻的李教练充满了感念：幸遇李君脾气好，科三练考少发憷。和颜悦色胜千训，化雨春风克畏途。更赞精业又负责，门清劳苦成绩著。老朽雕木本难成，两日点拨金石出。

科三考过后，我随即考了科四，并以98分的成绩圆满收官。当天下午四点，我便拿到了驾照。那一刻，并没有预想得那么欣喜和激动，而是感到一桩大事成就的释然和对未来挑战的信心。理了理心绪，凝结成这样一首诗：

半百初获驾照抒怀

两月苦辛终未负，一朝拿证意昂然。莫嗤新手年半百，当晓向阳迟不嫌。驾驶生涯从此启，时空变幻定平凡。初添一技更思进，暗忖缺失再克难。

考取驾照后的第六天，也就是8月29日，我就美美地尝了一回它所带来的甜头。那天傍晚六点时分，我得从老家赶回二百多里开外的学校，妻子有事不能同行，乘车恐怕赶不上时间，我就决定独自驾车走县际公路回返。虽然因为路况不熟、走夜路等原因用了将近五个小时，但我还是感觉到能够开车所带来的无比便捷和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