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学十三年

我妈总说我小时候聪明,算数快,十以上的加减法看一眼手就能出数。说实话,我也有些印象,我记得我妈告诉我一个包子多少钱,让我算好几个包子多少钱,我听完就能出数,很准很神。

我的幼儿园生涯是在好几个幼儿园里度过的,加起来可能也不够半年。我妈说我第一次去幼儿园,本来没什么事,结果我一看见小朋友们哭我也跟着哭,然后就给我领回家了。

我的学前班也没什么太多的记忆,记得学前班班主任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喝拉撒睡”。我对她的记忆除了这句话外,还有她嘴角的一颗痣。她给学前班讲的课我倒是没什么印象了,只知道一块到下午放学了,她就让一个小男孩上去讲奥特曼。那时候一个班里五十多个人,我个子高,坐在后面,什么也听不见,也对奥特曼不感兴趣,就自己瞎玩。

后来那个老师也教过我五年级的思想品德,记得她是我上学这么年来见到的第一个让学生欺负的老师,几个男生在她课上拉上窗帘,还把门锁上,不让她进,上课就更是没人听了。以至于后来小学校长教我们的思想品德。那个时候我就比较标新立异了,也或许是为了在校长面前臭显摆,总是提出新奇的观点。校长还行,也总是夸我。

在上一、二年级我是名列前茅的好学生,我是第一批少先队员。因为那天老师说,谁坐得直谁就是少先队员。我深深的记得,第一批少先队员有七个,竟然还选上了一个后来被老师愤怒的称为“哖土匪”的人。虽然我的成绩不错,但我已经不算是最聪明的孩子了,有一个大眼睛的女生总是被夸。理由是,她总能做对考试卷子五分的加分题。有一次语文卷子上考名胜古迹,我们只会写书上的万里长城、天坛、北海和九龙壁。她写上一个天安门,就得到了加分,备受关注。

到了三、四年级,我的地位就有些动摇了。三年级刚开学的时候,学校让选几道杠那个。有一个大队长,两个大队委,一个中队长,两个中队委,还有若干个小队的。新换的班主任竟然连个小队都没让我当,至今我仍记得那天下午做操的时候,一个主任宣读队委成员,我一直在等我的名字,可到了最后也没听见我的名字。我当时很难受,因为我一、二年级的每一学期都是三好学生。

直到下午队委开会的时候,一个学习极差的孩子跑回了班,对班主任说,我不是少先队员,不能去。然后老师看了我一眼,就让我去了。也许以一个小学老师的身份,对待一个小孩子可能不会太认真,但我却十分在意。

后来我又考了几个比较棒的分数,那时候我的数学成绩经常是一百分。老师就让我和一个二道杠换了标志。从此,我走上了升职不加薪的路途。

但我的地位还是动摇了。我漏过了一次三好学生。那次应该是成绩比较糟糕吧!老师虽然用“十佳学生”弥补了我,但我还是盯着满墙的奖状,却唯独缺了一张三好学生的奖状而悲伤。

三年级刚学英语的时候,我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还当了两年的英语课代表,那是我第一次当课代表。小时候,我妈对我的教育比较早,我很小就认识了很多单词。所以,刚接触到英语三、四年级我有了很大的展示空间,我总是能得到老师的表扬。

到了五年级,一切都变了。换了个英语老师,天天跟男生对着干。我的英语成绩慢慢开始走下坡路。同时,我的英语课代表也不当了。

加上五年级又重新分了班,我们班可谓是高手云集,我只是偶尔出头,成绩一直到不了顶尖的位置。

六年级是我小学辉煌的顶峰。这辉煌只是数学加上语文,不能算上英语。四次大考,我考了两次年级第一。我也因此由二道杠升为了三道杠。这升职之路也算是到达了顶峰,但没持续多久就毕业了。

小学六年,一共换了四个班主任。一二年级一个,三四年级一个,五年级一个,六年级一个。四位老师对我的评价都比较高,但都指出来我不踏实,比较马虎的缺点。后来我想,一个小学生总共能被指出来多少缺点呢?

上了初中,想站到顶峰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初中第一次考试,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语文,满分一百分,怎么人家都一百多分,我怎么刚八十出头?这一幕也会在高中第一次考试中出现。

我初一的数学还不错,但只是停留在算数的阶段。什么绝对值,相反数这些学得比较好,相信除了不学的人,都学的还行。

初一令我骄傲的就是文科了,当然那个时候没有文科这么一回事。有一次,我的历史和政治都得了一百分,地理得了九十四分,也是班里最高。我那时候自豪坏了,就觉得我真是博古通今,见识卓群。

后来,不仅主科成绩上不去,连我擅长的史地政也难寻昔日的辉煌。奇怪的是,我的辉煌是偶然间创造的,而后来为了再创辉煌,也使劲儿背了几回历史卷子,就是考不到高分了。

初二第一次考试,不知怎么回事,我的数学考了班里最高分,而后又开始频频回落。我初中的班学习的多,不学习的也多。所以即使得英语差到那种地步,也还有很多人比我更差。这种感觉在高一也会再现。

初三,我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二个课代表,化学课代表。这是老师主动找的我,问我想不想当,我总不能说不想当吧?然后就当上了化学课代表,化学也理所应当成为了我的强项。这期间,语文也慢慢成为了我的强项,这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老师重视我了,上课总是叫我回答问题,基本上我的回答都能非常准确。

上了高中以后听好多人说初中没怎么学就考到了房中,我怕别人说我傻,也说我更是没学就考到了房中。其实呢,我的初中很努力,可成绩就是上不去。

中考数学后三道大题一道都没做出来,物理电学大题没做出来。我曾经很努力的去研究它们,结果它们一点儿都不给我面子。我真傻,真的。

但上了高中,我觉得真是风水轮流转了。那些初中不怎么学习却什么都会做的人慢慢觉得吃力了。而我呢?

这需要很有趣味的回忆一下。高一我跟杨波同桌,那时候的杨波有两大特点,第一,跟女生传纸条;第二,借作业抄。一般来说,我刚进入到一个新环境的时候,我是不爱说话的,所以我就抄杨波抄剩下的作业。

总之呢,高一我就伴随着抄作业走过了。我记得我从没这么泛滥的抄过作业,我远没有初中那时候认真。上课我也不听,男生凑到一个角落里闲聊,男生之所以能凑一块,这是我们高一班主任的安排,女生坐前面,男生坐后面。

现在想起来,除了历史和地理我能好好听着以外就没什么好好学的了。政治课上,凤姐给几分钟让背东西,一会儿默写,我几乎除了不写就是抄。有一次还让凤姐当场抓住,我很尴尬。

期中考试前,数学老师找到我,问我初中数学是不是不好。其实答案是肯定的,但我想,我这成绩在房中是高分,怎么能说我初中数学不好呢?我就说我初中数学学的很好。然后老师就说,你要加油啦!

然后就是期中考试,考的根本不怎么样,几乎都不会。但成绩出来竟然吓了我一跳,我竟然考了年级四十多名。那也是我高中最好的一次了。真是荒诞。

那次数学我考了111分,数学老师说我深藏不露。我很尴尬。后来又考试了,我说我数学肯定及不了格。数学老师说我装。考完了,我还真及格了,94分。我大概看了看卷子,基本上都是选择和填空得到的分。大题写得满满的,根本没分。那时候都是什么题呢?就是三角函数,单调区间的问题。考试时,我把什么时候什么函数的增减期间全都抄在了桌子上,结果一点儿没用上,等到了高三,我才知道那些东西根本不用背。

高中第一次语文考试,人家都考的不错,我一看我的分,六十多,基本上最次的人都是这个分。我很生气,发誓下次要考第一。结果也没考到。因为只有誓言,没有行动。

高一的物理化学什么的,我只要在考试时随便抄点儿公式方程式在桌子上,就能保证及格。根本没有我初中物理电学大题时的尴尬。

但有一种物理公式例外,就是宇宙天体那种公式。我抄了慢慢一桌子,结果还是没用上。后来,物理会考的时候我才知道那种东西是多么简单。所以,无论高一学的怎么样,高二都有可能把那些很蒙圈的东西弄明白。

高一的政治考试,我一般都是打小抄,因为凤姐押题实在是太准了。第二次考试,按照期中考试分的座位,我四周全都是宏志班的学生,一发下卷子来,他们全都低下头刷刷开始写大题。我则是不忙不慌的瞄着监考老师,找准机会看几眼小抄。那时候我还很胆小。有些厉害的同学就把答案贴在小腿上,翘着二郎腿开始抄。

高一下学期,我迎来了一次辉煌。我终于考到了语文第一,而且是秒杀全年级,压倒性优势得了第一。那次得到第一的原因不是我每节课都好好听讲了,而是我只听了一节课。很多每节课都听的学生并没有我考得好,因为他们记得太多了。

我就听了那一篇《故都的秋》,然后还就考了,我还就全都得上分了,然后我就第一了。

高二就不像高一这么堕落了。但奇怪的是,那么堕落的高一让我的学号成为了3号,而后越是努力,学号越是划落。

高二准备会考,那也是不到火烧眉毛了绝对一毛不拔。

物理老师说,你肯定得不了A。

我心想,物理那么简单我还得不了A。于是我就得了A。

化学老师说,赵腾争取得A。

然后我就得了B。

事实证明,被别人看不起也是一种幸运。

我的生物在高二的时候都垃圾成什么样了,我跟高晓宇同桌,高晓宇都能答出来,我却不会。

结果,我生物也得了个A。

我认真学生物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个小时,可就是这短短的时间让我成长这么快,由一个大学渣蜕变成了一个小学渣。

可能是初中亏欠我的,高中总是让我能很好运。

高三我开始认真学习每一科,但也不至于拼死拼活。

历史仿佛又重演了,数学导数题我从来没做出来过。但是到高考了呢?我也没做出来。但它变成了最后一题,相信大家也都没做出来,所以我说我很走运。

现在回想这十多年的经历依然历历在目,尽管删删减减,挑好玩的东西说,也写了快四千字了。如果要真是把我这十多年的故事写一写,可能五十万字(一部《白鹿原》的字数)也承载不下。

我从我这些学习经历中悟出了一个道理,有些东西就是不适合我做的,所以我再怎么努力,也是枉然。而有些东西天生就是让我做的,不好好做也能做的很好。

所以,找到自己最适合的才是最重要的,哪怕它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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