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西施

她浓眉大眼、身材高挑,看上去大约在40岁左右的样子。永远穿着花格子的围裙、洁净中透着雅致。她在地铁旁经营着一个水果摊。租赁的是地铁旁的底商。和旁边三四个水果摊相比,她的摊位不大,但她的生意一直兴隆。

她从来不主动招揽顾客,只有看到有人靠近她的摊位时,她才热情地招呼,由于周围居住的人群以年轻人居多,她的称呼从来都是“妹子”或者“小弟”,略显粗旷的声音透着亲切,似乎和前来购买水果的人已经相识了很久。

光顾她摊位的基本上都是老主顾。一般都是径自走过来,接过她递过来的袋子,选好要买的水果递给她称重、算价钱。她不欺生、不杀熟。偶然遇到多余的零头,总是笑笑说,免了吧。

或者,在她要递给你水果袋子的时候,会捡拾上两个小西红柿或者其他的什么水果,说,今天刚进的货,新鲜着呢,尝尝!她的盛情让你下一次不好意思路过她的摊位到别的店铺去。

闲聊的时候得知,她是河南人,和爱人一起来到北京,靠经营水果谋生。有两个十多岁的孩子在老家由爷爷奶奶照料。“带过来成本太大了,养不起哦。”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恬淡,似乎讨论的是别人家孩子的事情。她说她要努力挣钱,供孩子读书上大学。“北京的房价这么高,挣来的大部分,都交房租了。”她笑着,看不出她的忧愁。

常常,在天气好的时候,她会在商铺门口的空地上摆摊,在地上支起长条的木架子,把水果排列开来。当然,有时候城管会过来逡巡,她就小心地把水果收拾起来搬到店铺里去,然后,站在敞开后备箱的破旧的小面包车前,小心地摆弄摆放在里面几箱水果。

可以感知得见,她在忐忑不安中机警地打量四周,观看着周边其他商铺以及城管的动向。

“在店铺里卖效果不如摆摊好”,或许是知觉到我在打量她,她自嘲地笑笑,“他们一来,我们就得进去”。一次,她指着远处站着的城管队员,小声地告诉我,“其实他们也怪不容易的,这么晚了,还得守在这里”。她感慨。

在地铁旁,水果西施用心地经营着她的水果摊,至少有四五年光景了吧。从来没有听她抱怨过什么,她以自己的方式,维持着看似清苦的生活,心平气和。在这个浮躁的社会,从事这这样一份辛苦的工作,却心怀憧憬与希望,实属不易。

生而为人,谁容易呢。不管是王侯将相,还是市井小民,无远虑者,必有近忧。愿我们每个人,不管在什么行业,从事什么工作,都能成为自己的“西施”,以积极的心态,美美地过好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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