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当年离家的时候一样同样是大雨倾盆所不同的是当年清纯得如同山野间兰花花一样的村妮儿,奔跑在满是泥泞的清晨。尽管道路坎坷 ,但毕竟有一个目标引导着她,使她义无反顾的向前奔去。同样是雨夜,同样是破碎的鲜血淋漓的心;当初离家的时候是试图寻找一个能够使心灵伤口愈合的归宿。但是今夜的创伤能够愈合吗?
站前的马路如同白天一样喧闹着,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个五颜六色的橱窗就是一张张浓妆艳抹的女妖正张着血腥的大口准备吞噬着一个个毫无防范意识的行者。那白花花和金灿灿的光线从那一扇扇方形和圆形的洞口投射出来 。就像一团团污秽之物从充满毒素的口腔里呕吐出来弄得本来就臭不可闻的街道更加肮脏 。缀着几点星星的夜幕就像穿着蓝色碎花土布的慈母既生气又无可奈何的看着着他她那些为非作歹的不肖子孙。炫目的光线虽然诡异多端,但是在磅礴的宇宙面前实在是太渺小,所以没有照射多远就被黑色的浩瀚苍穹吞没了。
小雪站在这家小酒店门口已经有多时了。本来她可以继续待在里面、就坐在那把椅子上,毕竟离打烊还有一段时间。可她实在受不了一一束束成分复杂的眼神儿。今晚她已经喝了一瓶白酒,但神志还没有一塌糊涂。
这个世界就是罪恶的。你不用任何借口或者理论为他其辩护。如果谁非要为其加以掩饰或美化的话,那么你比这个世界还要罪恶,或者说是阴险丑恶。男人喝醉了,陌生女人看见了,有这样几种可能:第一种是反感,第二种是逃避,第三种可能是关心。但是没有一种可能是接近这个醉酒的男人。女人要是喝醉了,身边又有很多男人,别管是喝醉的还是清醒的,大多数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想方设法接近她。从而达到他从见到醉酒女人那一刻就开始酝酿的目的。有同情他她、关心她、或者帮助她的吗?有,只是太少了。
朦胧的醉眼擦过酒杯的边缘,那一双双白眼珠子上翻黑眼珠子下沉故意装作出有意或无意的、向这边投来了淫光。那架势绝不亚于一群正处在发情期的公狗突然发现了它们心仪已久的异性。
再不走出这家烟雾弥漫的小酒店,就凭那一双双射精的眼睛就能把小雪蹂躏得体无完肤。幸好门口的一根水泥电线杆子扶住了她,以至于她可以站稳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带着鱼雨腥的空气。红色的灯光就像是被酒精熏红的眼睛,当那光线落在白森森光滑滑的裸体上的时候,伴随着耸拉的嘴角流出的口水就像有两个无形的线把眼球牵引住了一样,死死的盯着那裸露身体的某一部位。红色的灯光倾泄在雨水滴溅的路面上,有像泼上了一层猩红的血液。尾随着那双蹒跚的脚步一点儿一点儿的的挪向了黑暗。
一双冰冷的脚泡在一双冰凉的鞋里。尽管满是泥污、但那绝对是一双新鞋就如同她穿在身上的衣服一样、新的。但这一切对小雪来说太不重要了,她心里明白就是再新再好的衣服又有什么用呢,怎能祛除植根于骨髓里的毒瘤。能遮挡住因烟味、酒味、大蒜味混合而成的口臭吗?能遮挡住由粗糙的手、肥胖的手、干枯的手,或捏或掐而形成的疤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