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上海电影节“向大师致敬”单元举办“张国荣诞辰60周年回顾展”,主办方将张国荣各个时期的经典作品集合,其中就有令他荣登金像奖影帝的《阿飞正传》。张国荣是我非常喜欢的明星,他的电影我都看过好几遍,然而今天我想说说《阿飞正传》里面那个勇敢的“飞女”咪咪(梁凤英)。
是我,我就是梁凤英,大家都叫我咪咪,当然也有叫我露露的。风月场里都是来寻欢作乐的,谁会在一首舞曲后在意我是叫露露还是咪咪。
经常遇到一些假惺惺的客人故作怜悯,询问我怎么沦落风尘做舞女。真是可笑!每当这些衣冠楚楚的“绅士”,一边用极为怜惜的眼神看着我的眼睛,一边用咸湿的手指摸我屁股,我都会欲拒还迎的撒娇,索要多一点小费。要我说,做舞女也没什么不好,卖弄风骚赚钱,你情我愿,各凭本事的买卖。
我遇见旭仔的那天,他正在猛烈的用脚踢那个傍富婆的小白脸。他当时的样子很凶有点吓到我,但是当我看到那对镶钻的珍珠耳环时,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他用耳环勾引我去他家,我去了,不只因为耳环。
他真的很特别,无论我千娇百媚,还是欲擒故纵,他都可以镇定自若。他从不掩饰对我的欲望,也从不在意我离去,他总是掌控着我的呼吸,我却看不透他眼神里的愁绪。旭仔,是我无法搞定的男人,因为他降住了我。
爱上了旭仔。我没有办法施展一个舞女的手段,他的忽冷忽热,让我好怕他转眼就忘记我。所以,我强迫他记住我的电话号码。其实,他不打给我也没有关系,我可以自己来找他。
他要我的人,就给他,他要我的钱,也给他,他要我的一生,都给他。可是,他什么都不要。
苏丽珍来找他的时候我很难过。可是我不会笨到因此离开他。我不管他有过多少女人,也不管他心里是否记挂着我,我就是不要离开他。那些白莲花似的女人,跟他要承诺的时候,我只要享受他,那些所谓的矜持和高贵,比起我真实的拥有我的爱人,算得了什么?
我从来没想过跟他一生一世,我只想要分分秒秒的拥有他。可是他走了,留下一辆车和一个叫歪仔的朋友。我早就警告过那个歪仔不要喜欢我,他不配!
我要找到他,管他是在另外一个女人怀里,还是在枪林弹雨的危局里。
我要找到他,管他现在是开车接我,还是身无分文生活拮据。
我要找到他,管他跑到海角天涯,还是生死相隔。
我忘不了他,就只能去找他。
“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飞累了就睡在风里,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死亡的时候。”
旭仔生前最喜欢说这句话。我不知道在最后一刻,他是否明了自己此生最爱是谁,我只知道,这一生,如果我是那只鸟,他就是我飞翔的整片天空。
王家卫如此中意张国荣,从《阿飞正传》开始,《花样年华》、《2046》的故事情节都有旭仔的影响。咪咪的结局《2016》中有细节提到,以前没留意的朋友可以翻回去看一眼。
咪咪,是我第一次看的时候忽略的人物,那时候总是沉迷于白莲花苏丽珍的小忧伤中。多看几遍,就觉得咪咪实在是整部电影里最阳光,最勇敢,最坚定,最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是真正意义上的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