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会写小说,那就不写了吧。没有谁规定故事必须以小说的形式呈现,你只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用笔记录了一些不被看见的人事物。—序
还乡倒计时,阿禾在打包行李。
旅居长沙六年,陆陆续续买了几十本书,文学的,史学的,营销学的,写作专业的……各类都占几本,蚂蚁搬家似搬完了书,书架上还剩下几个文件夹的草稿纸,蒙了一层灰。
每个文件夹都是一个未完的故事。
有胎死腹中的《白云二中》,
有疫情宅家写了数万字的《七色光中学》,
有刚写完人物小传的《上岸族》,
有武侠类的《并蒂莲》,还有一些未成脉络,只有片段思绪的杂乱文字。
阿禾不会写小说,尽管买了一堆的小说写作工具书,比如《写好前十五页》、《畅销书写作技巧》、《故事》、《小说密码》。
尽信书不如无书,对阿禾来说,这些工具书无用,统统都无用,反倒让阿禾怀疑自己是否能驾驭文字,是否能写好故事,以至于这一叠写作文件夹被塞到书架最底层,一连好多月,直到最近才被翻了出来。
阿禾未必爱写小说,阿禾也的确不会写小说,她只是喜欢写文字,讲故事,想起之前看了黄灯的《我的二本学生》,没有什么人物形象、故事情节、环境描写的小说三要素,只有一篇篇回忆性的文章,但也不妨碍一本好书被呈现,一个群体被看见。
阿禾还是想拿起笔,用自己习惯舒服的形式写作,慢慢描绘一片不被看见的乡土,没有大葱酱大饼,没有漫天黄沙的窑洞,没有高粱地,没有大红灯笼高高挂,没有影视作品和文学作品中常见的头裹布巾,皮肤粗糙的女人模样。
那是另外一片乡土,碧蓝天,红砖房,水稻田,男人在镇里的工厂上班,女人在田地浇水摘菜,小孩在池塘戏水抓鱼虾。
傍晚回家,晚霞在天边燃烧,全家围坐在一起,吃一块井水冰过的西瓜,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