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将大车,祇自尘兮。无思百忧,祇自疧兮。
无将大车,维尘冥冥。无思百忧,不出于颎。
无将大车,维尘雍兮。无思百忧,祇自重兮。
这首诗历来有不同的理解,朱熹认为是“劳者歌其事”,讲的是劳役之人的哀叹;清代学者姚际恒、方玉润认为,歌者是一位士大夫,诗的内容也不是关于行役,因为古人喜欢用乘舆指天子、诸侯;程俊英认为,作者可能是已经沦为劳动者的士族,是上述两种观点的调和。还有“讥讽小人”等其他说法。这里,笔者倾向于程俊英的观点。
第一节,“无将大车,祇自尘兮。无思百忧,祇自疧兮。” 不要推着那牛车,只会落得一身尘。不要想那烦心事儿,只会让自己痛苦。
第二节,“无将大车,维尘冥冥。无思百忧,不出于颎。” 不要推着那牛车,尘土纷飞路迷蒙。不要想那烦心事儿,心虚烦闷无所出。
第三节,“无将大车,维尘雍兮。无思百忧,祇自重兮。” 不要推着那牛车,尘土遮蔽路不清。不要想那烦心事儿,忧痛只会更加重。
将,扶,这里指推车。大车,牛车。疧(qí),病痛。冥冥,昏暗,这里指尘土迷蒙的样子。颎(jiǒng),通“耿”,心绪不宁;不出于颎,无法摆纾解心中的烦闷。雝(yōng),通“壅”,堵塞;这里引申为遮蔽。重,一说通“肿”;一说借为“恫”,病痛、劳累。
全诗三节,以推车起兴作比,描绘了作者心绪烦忧的状态。身为没落的士族,想要为国效力,可国家并不需要自己,非但于事无补,还有可能给自己惹来一身的麻烦。这恐怕也是让作者最为忧心的事情。既然没有出路,那就无需庸人自扰,姑且拿“无思百忧”来安慰自己。三节诗,语言朴实,情感真挚。路上尘土飞扬的状态逐渐加剧,作者内心的情绪也随之变得沉郁。看似消极,可实则是无奈之下的自我纾解,虽然无怨,可却充满了叹息。
诗经专题第206篇,总第206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