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在学校走着,在这个深秋的时候,再也听不见七月蝉鸣,喧嚣的声音已渐渐消失在这个淡漠的凉秋。
回想这个炎热的夏天,回想起这个夏季的蝉鸣。
七月蝉鸣。路旁的树上,蝉叫嚣着夏天,撕扯着嗓音把那些日子喊得热闹,忙碌。我看着那些繁茂的树叶,此起彼伏的声音隐于树影之后。因为蝉鸣,这个夏天并不寂寞。
声音是证明蝉存在的唯一方式,所以它们声嘶力竭。而这个世界我该用什么方式证明我的存在?
我于宇宙是沧海一粟,我的名字在流水上重复书写上万次也终将消失无形。我只是万千生命中卑微的一员,如窗下光影中悬浮的尘埃。但是,对于自己,我便是一切,泰戈尔说着“我的存在,对我是永久的神奇”。
那些日子从斑驳的树影下穿过,阳光在身上起伏,像跳跃的小鸟伴着蝉鸣,我应该只是无数看着蝉的热闹的人之一。阿桑唱着“狂欢是一个人的孤单,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这是蝉的孤单,这是我的狂欢。
蝉鸣的下午,天地都被嚷得寂寞,苍凉。千里之外,家门口的那颗石榴树上,是否有落单的蝉,在日头将落未落之时,独自与夕阳对峙,披一身霞光来一场独奏。会有小孩将它擒住吗?再将它用白色的丝线缠绕禁锢着它的自由,线的一端是掌控生死的幼孩,另一端是苦苦挣扎不断起飞却无法冲破的蝉。也许它被束缚后,玩弄的放在在树干上,用最后的声音祭奠自己向往的自由。对于自由,它比人类更虔诚。
夏天渐渐离去。我想,明年的夏季又会是一场热闹的七月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