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八大怪中,其中有一怪就说到了辣子水水:辣子水水一碟菜。
其实,油泼辣子算不上一碟菜,至于青椒,能算不一道菜,但那也是最近几年才有的事。那个时候,只有油泼辣子,只是饭食中的调味品,在那个缺粮缺菜的时代,像样的能上桌面子的疏菜还是非常稀缺的。只好用油泼辣子来替代。往往它是以小碟子的形式出现在席面上。可见,辣子是无法取代的。
面食是咱陕西人的最爱,不论什么面食,可以没有一点菜,但不能少了辣子。如果没有辣子,那食物就寡淡得很。调一点油泼辣子,就像是西方天边傍晚时分的一片火烧云,给及其普通的面食,加上了一点色彩。不用吃,光是看着,给人也是一种美的享受。从而也能激发起人们的味蕾。
盐被誉为百味之首,是从味觉上而说的。咸辣酸淡甜,盐的咸味当先。便什么都产生了味道。但这只体现在味觉上。人的视觉是无法调动不起来的。一碟油泼辣子,无论是从味觉上,还是视觉上给人都会带来美好的体验。
油泼辣子的工艺非常简单,无需多么高深的技朮操作。油泼辣子只是在碟子里舀上几勺辣椒面,上面放点盐,芝麻。烧煎的清油,放凉一会儿,泼在上面,嗞拉地冒股白烟,便闻到一股微辣清香的味道。辣面变成了油泼辣子,上面冒着许多泡沫。待油泼辣子凉下来,它就安静了。
一小碟油泼辣子,水水上飘浮着油汪汪的一层,冒着点点清油花花,好像满天的云彩,那芝麻粒像朵朵云块,悠闲地飘来飘去。
吃大面片和凉粉凉皮等食物,离不开辣子水水。尤其是凉粉和凉皮这类凉性食物,有两样东西是不能少,这就是蒜沫和油泼辣子。如果少了油泼辣子,你无论调得多么有味,也体现不出它的滋味来。油泼辣子是它们的灵魂。再高级的面食,如果少了辣子水水的点缀,也提不起它的味道来。
尤其是刚出锅的热蒸馍,还冒着袅袅的白气,用它来蘸辣子水水,给人加点钢,干活有劲头。这是最省事,也是最实惠的事。用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掰一小块热蒸馍,伸进辣子水水中,轻轻蘸一蘸,抖一抖,抖掉随时滴落的汁水。张开口,将馍送入口中,咀嚼,回味。
这是既简单又耐饥的食物。根本算不上饭,只是一种中途添加的贴赏。
真正要算上饭的就数片片面了,农家人经掌挂到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早吃干粮,饱一天。早上吃的扎实,一天都不知道饥饿。片片面就是这种饭。这种饭很简单,不用炒菜什么的,早上起来,只要擀好了面,烧开了锅,下进去在锅里打着转转,用筷子划拉几下就行了。但油泼辣子是决对不能少的。白生生的干面,捞一碗,酱、醋、盐、油泼辣子一调,翻搅均匀了,白中有红,吃起来唠口耐饥,只见往口中送,不见用牙齿用咬,叽咕叽咕只是往咽下。一碗吃下去,头上直冒细细的汗珠,浑身是舒坦的。
先是中一股醋酸入口。接着有一丝微微的辣味袭来,紧跟着幽幽的清香,回荡在口中久久不去。
这几年蔬菜和粮食都很丰富了,人们普遍重视重营养的均衡和科学的搭配。辣子水水在今天不再那么稀罕了,但我们不会怎记曾有那么一个时期,它充当了生活中的重要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