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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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诩懒人一个,今天难得不到六点就起了床。在窗外工地上呜呜的机器声中,又难得早早地做了一次一天的饭菜。儿子还在熟睡中,只有猫咪围在我身边不停打转。

近春分,每一天都是新的。晨曦渐露中,小区院内树木丛间鸟声渐起,清洗过的蔬菜,在篮中青翠欲滴,乍看顿觉赏心悦目,再听窗外鸟儿们啾啾声四起,或婉转,或轻脆,或叽叽,像极了一场森林里的早市。

在这样的清晨,什么也不想,只觉一个人的生活,没了各种纷纷扰扰,其实挺好。虽身处闹市,也常觉好似在深林独处,心存明月清风,便是身轻心静耳清目明了。在独处的时光读书听音乐,感受着另一个世界里的喜怒哀乐的同时,也感受身边这个世界里蕴藏着的初春里的气息,即便韶华早逝双鬓染霜,即便身边白眼居多,我依然是我,依旧故我前行,到了这样一个年纪,活得明白似乎更为重要。那些白眼与不屑,也许于我一样不屑。

然后一个人吃了早饭,安心地去做一个四处碰壁的打工者,还前所未有地带了午餐饭盒出门,路上行人还很稀少,这周末的城市,也难得休息了一下。湿润又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深吸一口,顿感心满意足,这么好的空气在这个城市真是难得啊!

仔细一看地下,公路上虽没有积水氹,但显然昨夜曾经下过雨,而我竟没被雨声惊醒,看来真的是累了。工作这么多年,曾经心累但身未累过,而今竟感到身心俱疲,看来真的是老了,老了又如何,我也还是我。一路哼着歌,想起那首阳关三叠的一句“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我虽不送别谁,但今日的城市,却正是春风吹送,朝雨洗净了空气中的尘埃,令人身心愉悦,顿忘了它往日的诸多不美好,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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