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聊《三国演义》之:名将单挑(四)

    第六对,关羽V庞德。庞德在书中出场的次数不多,虽是一员猛将,存在感却不是很强。不过在第七十四回《庞令明抬榇决死战,关云长防水淹七军》与关羽的决战中,既成就了关羽,也成就了庞德。其中庞德和关羽单挑了两场,颇为精彩。

    第一场,双方鸣金,平手。关羽和庞德在战场上一对面,照例先打了两句口水战,然后“(关羽)纵马舞刀,来取庞德。德轮刀来迎。二将战有百余合,精神倍长。两军各看得痴呆了。魏军恐庞德有失,急令鸣金收军。关平恐父年老,亦急鸣金。二将各退”。这时,关羽已经五十多岁,力度和耐力上比年轻时有所退步了。不过能够和一流战将庞德恶斗一百多个回合还“精神倍长”,算是宝刀不老了。庞德虽然出场不多,存在感不强,但能够和关羽斗到“两军各看得痴呆了”,确实是被作者罗贯中老先生给耽误了。

    第二场,庞德放冷箭射中关羽,小胜。第二天双方再战,庞德使出需用拖刀计,实用射冷箭的计谋。“斗至五十余合,庞德拨回马,拖刀而走”。用刀老手的关羽当然认得拖刀计,却没注意庞德射箭。庞德“把刀就鞍鞒挂住,偷拽雕弓,搭上箭,射将来”。幸亏在旁边观战的关平眼快,及时大声提醒了关羽:“贼将休放冷箭!”“关公急睁眼看时,弓弦响处,箭早到来;躲闪不及,正中左臂”。——这里描写关羽用了“睁眼”一词,说明关羽确实过于自信,以为看穿了庞德用拖刀计,没想到庞德一枝冷箭射来。又或许关羽的“丹凤眼”本就是如此,现在我们见到关羽的塑像、画像上的眼睛也都是半睁半闭着的。

    第七对,赵云V姜维。姜维是《三国演义》后期的名将,先在魏国,后被诸葛亮设计收降。赵云与姜维的单挑发生在姜维还身属魏国时。在第九十三回《姜伯约归降孔明,武乡侯骂死王朗》,诸葛亮的调虎离山暗度陈仓攻打天水郡的计策被姜维识破,姜维还将计就计在天水郡城外设下埋伏。赵云奉命前来攻城,正中了姜维的计策。“(赵)云恰待攻城,忽然喊声大震,四面火光冲天。当先一员少年将军,挺枪跃马而言曰:‘汝见天水姜伯约乎!’”——少年姜维在火光中跃马挺枪出场,面对名满天下的“常山赵子龙”还大声说了一句“你认识天水姜伯约吗?”潇洒、朝气、自信,颇有当年赵云出场时的影子——“(公孙瓒)忽见草坡左侧转出一名少年将军,飞马挺枪,直取文丑”。

    于是,一老一少两支枪开始了单挑。“(赵)云挺枪直取姜维。战不数合,(姜)维精神倍长。云大惊,暗忖(思量)曰:‘谁想此处有这般人物!’”——所谓“高手过招,出手便知”,才打了几个回合,就把赵云吓了一跳:“想不到在这山旮旯里居然还隐藏着这样的高手?”这里罗老先生从一里一外两个方面描写了姜维武功的厉害,一个方面是初生牛犊的姜维面对“常胜将军”毫不怯场,越战越勇;另一个方面是用赵云的心理反应来衬托,写法角度与前面的几场高手单挑有些不同,但效果一样。

    这场单挑没有分出胜负就结束了,因为姜维的伏兵已经杀出,夹击打败了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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