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玻璃窗染成琥珀色时,我总想起那个永远没寄出去的信封。褪色的钢笔字在褶皱里忽明忽暗,像极了我们走散的那些年。
楼道的声控灯坏了很久,每次摸黑上楼,指尖触到冰凉的扶手,都会想起小时候攥着母亲衣角的温度。那时总嫌她唠叨,现在翻遍手机通讯录,却找不到一个能毫无顾忌拨通的号码。成长像是被装进了透明的茧,看得见外面的热闹,却再难融入其中。
地铁末班车的玻璃映出无数疲惫的脸,有人低头刷着社交软件,对话框里躺着未发送的消息。我们好像越来越擅长用表情包代替真心话,用点赞掩饰想念。那些藏在深夜里的眼泪,终究化作清晨镜子里淡淡的黑眼圈,和一句轻描淡写的“没睡好”。
街角的面包店又换了招牌,而我还留着你送的旧马克杯。裂缝里积着洗不净的茶渍,就像记忆里那些擦不掉的遗憾。或许人生就是这样,一边失去,一边学会与孤独和解,把所有未说出口的话,都酿成暮色里沉默的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