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棒棒趴在徐胖子的耳边,说:“爸爸,节日快乐!”说完,还在他爸爸的脸上轻轻一吻!然后徐胖子的嘴角上扬,露出标准的45度微笑。平时,他可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能一大早见到这样的笑容,实属难得。
今天是6.18,是各大商场的打折日,更是父亲节。这个对于我们比较含蓄又不善表达的中国人来说,类似于父亲节、母亲节这样从国外引进的节日,流行起来好像也就是这几年的事!作为一个典型的80后,我小时候真的是没怎么听说过父亲节,可能从小生长在乡村,比较孤陋寡闻!直到读大学的时候,慢慢开始接受或者试图也想给父亲过这样的节日,会在父亲节的时候买剃须刀、买老爸喜欢抽的烟,买皮带,买钱包,买袜子等,都是从生活费里节俭下来的钱,所以买不起太贵的,也会发个短信说父亲节快乐!但当拿起电话,还是觉得那句父亲节快乐这样的话真的是太“难以启齿”,想想还不如来点更实际的。可能我这辈子都学不会像棒棒这样表达这份感情,但我知道即使我不说这句话我爸对我的爱也从来没有少过。
我爸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有几件小事印象特别深刻。我是一个上学特别晚的孩子,8岁上学前班,上了半学期,然后就直接上小学了,所以我对8岁以前的记忆并不多,只记得那么几件,很多还是后来大人告诉我的!但是有一个场景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大概我四五岁的时候,我梳着两角辫,坐在我家的门槛上,爸爸下班回来,一把把我抱起来,唤我囡囡,亲亲我的小脸!大概每天下班回来,爸爸都会重复这样的动作,所以深深地印进了我的脑海,我对小时候很多事情都没有印象,唯独这件印象深刻。由此可得,重复记忆对加深记忆是很有帮助的……在这个记忆中,我也更明了父亲是很爱我的!
上学的时候,因为起步晚,也没人教我,与其说父母不教我或者没时间教我,不如说他们是比较放任我的,他们从不勉强我,我想玩就玩,想学就学习,他们从不帮我安排,就连自己的名字也是学前班的老师要求了我妈才教我的,数数也是,学前班看着其他同学都会,自己什么都不会的时候,一度觉得自己特别笨,但我爸从不觉得,他总是夸我聪明,一年级还是倒数第一的成绩,二年级就迎头赶上了,突然就顺数了,不仅能拿进步奖,还能拿三好生!当时拿着奖状是一股作气跑回家的,我想跟父母分享这份喜悦,更想告诉他们我没有辜负他们的这份信任。我把奖状放在爸爸面前,告诉他我考了多少多少,班里第几名的时候,看得出爸爸很开心,但他马上说,不要骄傲,再接再厉!我当时像一个鼓起的皮球一下泄了气,可能当时我并不理解父亲的用意,一心想要得到表扬,但是很多年以后我开始理解,父母会为孩子取得的任何成绩感到骄傲,哪怕是微不足道的进步,但对于孩子的整个人生来说,多大的成绩都是微不足道的,而且现在取得的成绩只代表过去,未来是有无数种可能的!
在我的印象里,我的父亲从不打我和弟弟。唯一的一次是我感冒了,却偷偷把一大把感冒药不吃扔掉,被刚回来的父亲撞个正着,他就狠狠地打在我的后脑勺上,我知道这是我的错,但当时还是哭了,因为从小到大,这是老爸打我的绝无仅有的一次,我大概会记一辈子的!相比之下,我打棒棒真是太频繁了,但是感觉越打越犟,越打越不听话……
我读初中的时候,那时候我爸妈做煤饼,老板是他们,工人也是自己,爸爸每天开着三轮车走街串巷的卖煤饼,然后衣服脸每天都是乌漆抹黑的,一天要工作15个小时以上,早上五点多起来去煤饼厂,晚上要十点以后回家,因为回家的时候会经过好几个村庄,要一路卖过来,家里常常只有奶奶,我和弟弟三个,那时候大概是因为青春期,也有点叛逆,觉得爸妈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从来不关心我和弟弟,我们看起来更像留守儿童,初中的时候自己的想法特别多,也跟爸妈提要求多陪陪我们,我们希望像小时候一样,不能为了赚钱放弃跟我们相处的时间!后来放假的时候,爸妈带我和弟弟去厂里,美其名曰是多点时间陪陪我们,其实就是抓我们去做苦力,让我们打煤的时候用铁锹铲煤,煤饼机里出煤饼的时候,让我们码到煤饼箱里,附近有要的村民,还让我骑着外公的三轮车去送,有一次正好送到一个初中同学家里,他正在打游戏,他妈妈就开始数落他,你看你们一样大,她都能帮爸妈,你却天天玩游戏……然后送完我很不好意思地走了,大概我那时候可能就是别人眼中别人家的乖孩子,但是天知道我有多不愿意当这个乖孩子,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跟这个男生说话,我不愿意被比较,尤其是这样的方式!所以对爸妈这种天天只知道赚钱的生活方式,我一度排斥,甚至不愿再跟他们多沟通……直到有一天,我看到我爸骑着电三轮来我们学校送煤饼,当时正直中午放学吃饭,大家都成群结队的去食堂吃饭,而我爸正在那个角落一箱一箱地码煤饼,他看到了我,我也看到了他,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我不得而知,反正他当时没有叫我,当时我有一股邪念,那么就假装不认识,一个脏兮兮的送煤人也许会让我更自卑!但下一秒良知马上战胜虚荣心,他是你爸,是他这么辛苦地赚钱送你来上学,你连叫一声都觉得多余,怕同学笑话吗?我大步上前,很响亮地叫了声爸爸,我甚至想让周围的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女儿!那一刻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如果不是爸爸背对着我继续码着煤饼,我一定会抱抱他,告诉他,爸爸,不要为了我们,这么辛苦……从那以后,我的心里,对父母,从来没有怨恨,没有要求,只有理解,只有心疼!如果说勤劳致富这个词有百分百的转化率,我想我爸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他跟我妈的勤劳是很多人难以企及的,他们那种事无巨细都要亲力亲为忘我工作的情怀是很多人都望成莫及的!直到现在,他们仍然保持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在田间劳作,晚上打着手电还在田间劳作……每次劝他们少种点无济于事的时候,唯愿他们健康,老爸说去田间劳作是他的爱好,因为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爱好……
写着写着想起的事情就越来越多,不一一写了,空的时候再补上吧!今天是你当我爸爸的第31个父亲节,你第一次当爸爸,我第一次当女儿,彼此都有不足的地方,彼此谅解吧……以这样的方式道一声父亲节快乐!愿你健康常在,笑口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