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点多,我下班回家,因为电动车没有电了,我便打开车库门,想把电动车推进充电。我家车库门是那种老式的手推门,往上推的时候声音就会特别响,我刚把车库门推上去,就听到对面楼上传来一声稚嫩的童声:“爸爸!”
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孩子在喊爸爸了,之前有几次我回家的时候,也听到了这个孩子的声音,每次听到这个孩子的声音,他都是在喊爸爸。
我想应该是我家的车库门和他家的车库门一样,都是那种老式的手推门,所以孩子在楼上听到车库门响,就以为是爸爸回来了。
有一次我听到孩子喊爸爸,我还特意抬头看了一下,是我们3楼的一个孩子。晚上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楚样子,只能看到小小的一只,趴在他家的落地窗上,两只手把着窗边的栏杆,可怜兮兮的样子。旁边也没有大人,不知道是不是在后面,我没有看到。
这一次听到孩子喊爸爸,我没有抬头。但是当我把电动车推进车库,充上电,又从车库里出来,把门拉上的时候,我又听到孩子喊了好几声“爸爸”。那声音短而急促,又饱含着期盼,听得我眼睛里直发酸,忍不住又抬头看了一眼。
没错,还是那个孩子,还是小小的一只,还是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是两只手抓着栏杆,趴在窗户上,还是没有看到旁边的大人。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浸润了眼眶,虽然黑灯瞎火的旁边也没有人看到,但我还是快步走进了楼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龄的原因,我感觉自己越年长越心软,实在听不得孩子期盼爸爸回家的声音。
我不知道孩子的爸爸为什么那么晚还没回家?是因为工作,还是因为社交?可是那一声声“爸爸”,让我忍不住对这个爸爸心生埋怨。我真想把这段场景录下来,让这个爸爸看看,自己的孩子是多么期盼他回家。
可是转念又一想,这个爸爸应该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爸爸,他一定非常爱自己的孩子,否则孩子怎会如此期盼爸爸回家?只是每一个爸爸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才不能每天都早早回家。
这样的想法让我心里感觉好受了很多,我也打心里期盼这个爸爸能够如我所想,如我所愿。
我想起好几年前的另外一个爸爸和他的女儿,这个爸爸是一个架子鼓老师,他的女儿身患疾病,因为时间比较长了,我已经记不清他女儿到底得了什么病,只记得好像挺严重,为此孩子的妈妈和他离了婚,孩子扔给爸爸不管了。
刚开始我以为孩子的爸爸很负责任,后来听说并不是这样,他也不想要孩子,但是没办法,只能接受。为了逃避看孩子,这个爸爸常常把孩子放到邻居家,或者其他亲戚朋友家里。
有一次,我带着女儿去是试课,恰巧就是这个爸爸接待的我。试课结束后,这个爸爸接到了他女儿的电话,我听到他女儿软糯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女儿一声声叫着爸爸,然后一遍遍问爸爸什么时候去接她。可是这个爸爸全程敷衍,不耐烦,只说自己工作很忙,最后干脆挂了电话。
我当时心里可难受了,后来得知了他女儿的情况,心里就更难受了。他为什么就不能耐心地哄哄孩子呢?明明当时他根本就不忙。
为此我并没有让女儿跟这个老师学架子鼓,因为我觉得不能接受这样的一个爸爸教我的女儿。
也许事实并不是我看到的那样,都说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也许那个爸爸和这个爸爸都有自己的理由,只是我不知道而已,我只希望所有的爸爸都能早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