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
人间就像一场幻境
比起歌颂雪
我更想歌颂那些站在雪中间
把自己燃成火焰的人
周围都是冰冷的雪
满身火焰的人似乎只是一个小丑
碎裂的孤胆
最后消融于一条又一条浑浊的支流
那些假装祭奠的白狐
有些夹着尾巴
有些重复着断尾的把戏
被污染的浑浊之地
哪有一捧纯净的水
天空的高度一低再低
山顶上的香严寺似乎有了天堂的表象
历史的船正在被沿途拉回
那些拉绳子的西方人
还清晰的记得这条船是用无数个英雄的骨钉
钉做而成
空调里的暖风还在为人们抛洒毒蛊
人们逐渐忘了那些拉绳子的狼
曾经用锋利的钉子
钉英雄们的心,肝,头骨,腿骨…
而我的外公就是那个被钉的人
他一生都在做同一个噩梦
在梦中一堆堆战友惨死
看着那染透膝盖的血一滴一滴
把梦染红
而我只要梦见瘸了一辈子的外公
就梦见他那进过枪子的膝盖
那些朝他开枪的鬼子
在我的梦里被我砍死几千次
都难解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