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野先生的出场,很是寻常。“黑瘦的先生,八字须,戴着眼镜,挟着一叠大大小小的书”,一开口就是“我就是叫作藤野严九郎的……”,没有半点架子,连自我介绍都带着些简单直接。可就是这样一位先生,却极度简单直接。
他教解剖学,会把学生的讲义一页页拆开,用红笔细细批改:“血管移了一点位置也要指出”,连图上漏画的一根神经,都要“添改过来,并且增加了许多脱漏的地方”。鲁迅在文中写:“这样一直继续到教完了他所担任的功课:骨学,血管学,神经学。”这般细致,哪里是改讲义?是把知识一点点掰碎,喂给远道而来的学生,生怕他漏了半点。
藤野先生简单到只关注学术,在他眼里,没有“中国人”“日本人”的分别,只有“学问”的未知,只有“生命”的奥秘。他曾问先生:“中国的女人是裹脚的,裹脚以后,足骨变成怎样的畸形?”他问得认真,眼里满是对知识的好奇,没有半点对异文化的轻视。或许是见先生答不上来,便又自顾自叹息道:“总要看一看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后来先生目睹了中俄战争中被裹挟的中国人被枪毙;面对了外族对华人的歧视与偏见,连稍好一点的分数都被怀疑是作弊。于是,在眼界与认知体系的延伸的意识支配下,先生打算弃医从文。
在离开仙台时,藤野先生把自己的照片送给他,背面写着“惜别”二字,还叮嘱他“照相的时候,要寄一张给我”。先生把这张照片挂在寓居的东墙上,“书桌对面”,每当夜里写文章累了,抬头看见,“便使我忽又良心发现,而且增加勇气了”。这张照片,不仅仅是普通的留念而是异国他乡的一束光,是漫漫长夜里的一点温暖与勇气……
这篇文写得有些潦草,或许是知道小宝需要考到的知识点不多,多的是先生自己的心路,是弃医从文这一段人生转折的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