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史料记载:1966年,桃溪各大队抽调民工,建设增丰水电站。1968年1月起桃溪公社开始有柴油机发电,用于广播和会议所需及照明(公社院子里结束了使用煤油灯和煤汽灯的历史)。到1971年4月增丰水电站建成发电。随后,小澜、鲁溪、湘坑、新田、田雁、新贡、新华、新兰等大队建有水轮机系统,用于发电或加工。1983年闽水电032号文批准兴建陂礤口电站,同年9月破土动工,1987年7月1号机组开始发电,1988年10月全面竣工。
在我的印象中,老家浩甲里开始通电,应该就是1987年陂礤口电站机组开始发电时。不过当时电压极不稳定,时断时续。直到1988年9月13日城关-桃溪35千伏输电线路竣工,同时将增丰和陂礤口电力合并输入县网运行,那时起实行不限时的昼夜24小时供电。
有电只是解决了照明的问题,大山和外界获取信息的渠道和方式广播是最早的方式。1969年,“大办广播事业”,桃溪公社开始架设广播线到各大队,到1972年实现“村村通广播”。2008年再次施行“广播村村通”工程。关于电视的记载是这样的:1983年,桃溪供销社第一次分配到两架彩色电视机,公社机关和鲁溪村民童某华各买一台。当时本土还没有电视信号,要把接收天线设到山顶摇准方位才可微弱收到“岭南台”声像(1981年县城才建第一座电视转播台)。1985年,桃溪乡、岩前、东留、十方建成电视转播台。1990年小澜村建成全县村级第一个电视地面接收站。1996年起实施“电视村村通工程”,2000年小澜泉坑背和新华革命基点村开通了有线电视,镇所在地开通有线电视光缆,节目从原来的8套升到25套,实现了“村村通有线电视”。2005年全镇牵入有线电视网络1654户。
1988年6月利用原桃溪公社膳厅设立录像放映厅。1995年起录像放映机VCD、DVD逐渐进入农家。
1946年(民国35年),架通县城至桃溪40公里,桃溪至亭头12.5公里,亭头至小澜10公里电话线路,至1949年因失修不能使用。1950年架设县城至桃溪土改专用电话线路。1950年开辟县城至桃溪、桃溪至湘店步班邮路(即肩挑步行邮件,1960年改为县城至桃溪汽车邮路)。1956年2月桃溪设邮电代办所,1958年升格为邮电支局,1979年改为邮电所。“公社化”时期各大队和社直社办单位均有电话,电话机型几乎都是手摇式。1988年5月桃溪出现自动电话(即长话、市话、农话“三合一”),最先在邮电所和乡党委办开始使用,随后不断增多。1993年6月起,桃溪只有少数几人开始使用寻呼机(BB机),分数字显示和中文显示两种,至1997年全县无线寻呼用户达13802户。1996年全县移动电话用户有506户(当年桃溪使用移动电话的屈指可数,有三、五人首先购买),到1997年春大部分还是“大哥大”(模拟手机)。“全球通”在1997年下半年开始走俏,1999年底移动电话用户猛增,其中大部分是数字用户。2000年,随着新华、新兰程控电话开通,桃溪镇15个村实现“村村通程控电话”,2005年全镇拥有程控电话4134部。如今,手机成了男女老少生活必需品,基本达到“人手一机”,且进入4G时代。
中国邮政在过去改革开放的前二十年,在通讯行业扮演着不可替代的江湖地位。过去拍电报是按字数计算的,比如“父病重,速归”,可以说惜字如金。汇款用的多数也是邮政储蓄的汇票,收款人拿着汇票到收款地的邮政储蓄去领取现金。我1995年去西北上大学,大学期间,最盼望的就是收到汇款单了。如果家里生活费汇款单未及时到,只能节衣缩食或向同学请求短暂救济了。
在未发明传呼机之前,书信的往来是人们与远方亲朋之间联络的唯一方式。读着亲朋从远方亲笔写来的信件,无论是表达想念牵挂,还是嘱咐重要事项,都是一种情感的寄托。而邮票成了很有收藏价值的纪念品。大学时,跟家里和同学联系的方式,也是通过写信的。宿舍里有个习惯,每当班里负责收信的同学拿着一摞书信到宿舍分发时,如果有自己的,自然是欣喜的,如果没有,多少是失落的。当然,那个时候,由于高中同学毕业后分别考到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大学,同学之间也是经常通信的。有写给关系比较铁的哥们,有写给曾经喜欢过的女孩。倘若心仪的女孩回信了,那娟秀的笔迹也是够兴奋一阵子的了,至于敢不敢表白,那就看胆量和勇气了。其实,你会发现,大学里跟你一直有书信往来的高中同学,大学毕业后无论是否在同一个城市工作,联系还是会更紧密更频繁些,关系可能相对其他同学自然亲切些的。直到现在,我依然觉得亲笔书写一封信邮寄给心目中重要的人,那种仪式感,不是冷冰冰的电脑打字可以媲美的。可惜,高科技的发展,这种仪式感几乎已经被人们弃用了,是时代变了吗?还是人们表达情感的方式变了?或许都有吧。
上大学时,宿舍安装了IP电话,是用电话卡那种。拨打电话需要输入电话卡号和密码,正确后方输入需要拨打的电话号码。电话卡有10元、20元和50元的。2000年前,老家浩甲里未安装程控电话,我打电话只能打给在乡党委的桥哥或在中心小学工作的大哥。
1997年左右,大学校园里,看到高年级的家庭条件比较好的学长在腰间皮带上挎个黑乎乎的小四方形的机器,时不时“滴滴滴”地响几声,然后看学长一脸神气,一溜烟小跑到公用电话亭回电话,觉得很神奇。经同学介绍,才知道那是传呼机,有叫BB机。至于为什么叫BB机,就不得而知了。用现在流行的话解释,应该是装BB的意思吧。至于那种公用电话亭的磁卡电话,我记得在上高中时1993年左右就有了。
我第一次看到大哥大,是从录像里看到的。九十年代,香港电影里黑社会老大,一脸杀气,袒胸露乳,脖子上挂个金链子,穿个花衬衫和大裤衩,在海边沙滩上,手里拿个黑色的大砖块,放在耳朵旁,叽里呱啦用广东话吼着“没问题啦……小意思啦……”之类的话语,趾高气扬派头十足,旁边站着个小弟,低眉顺眼,毕恭毕敬,诚惶诚恐,战战兢兢的样子。我脑海中浮现的是香港影视演员曾志伟的形象。第一次看到大哥大真机并触摸到,是二哥在泉州打工,有一年春节回家带了一部旧的大哥大,据说是二哥的泉州土豪老板给他的,不知道是不是欠薪不给抵账给的(现在看来很有可能)。电话号码是90开头的,我好奇想拨打出去,印象中没有拨打成功。不过,那个时候,我认为二哥在泉州是不是发财了,毕竟能拿着大哥大回家过春节,也是很牛X的。
1999年大学毕业后,虽然工资不高,但为了赶时髦,咬紧牙关省吃俭用买了一部数字的BB机,花了1500块左右。汉显的稍微贵一点,应该要2000左右。汉显的BB机就相当于现在手机的短信功能,能简单地容纳20个字以内吧。因此,科技的一点点进步,对人类进程和生活变化带来的意义是巨大的。
可惜好景不长,BB机在市场上不到五年时间,有一种叫“移动固定电话”的玩意儿“小灵通”在2000年世纪之交横空出世了。乐于接受新鲜事物的我,花了我近一个半月的工资,2200元左右,买了一台。用起来确实方便,翻盖接听,小巧玲珑,有一根天线,每次通话时要拔出来接收信号,不过信号还是不太稳定的。非常不幸的是,我那部心爱的小灵通在我没有用到几个月时,去厦门人才市场参加招聘会时,被小偷顺走了。我那个心痛啊,表面上丢的是小灵通,实际上丢得是真金白银啊,那个时候,我一个月工资也就千把块多一点,供职国有企业,住集体宿舍,对未来可以说不敢多想。
小灵通问世后,同样没有风光多久,移动电话也就是手机问世了。诺基亚应该是手机中的鼻祖了,但我用的第一部手机是2003年购买的摩托罗拉,开机铃音是“哈罗,摩托”,很炫很酷的样子,价格2000出头。移动电话的面世,真是通讯行业的革命性创举。其改变中国甚至世界的意义和价值已无法用语言简单地描述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