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藥丸•與鄰居相處》

a.《如果無人討論那些不平凡的事》(If Nobody Speaks of Rematkable Things)瓊•麦格雷戈(Jon McGregor)

b.《雲街》(Cloudstreet)蒂姆•溫頓(Tim Winton)


如果說天底下最討厭的人是遠親,那最麻煩的人應該就是近鄰了。

慘的是,鄰居通常要當很久,如果你跟鄰居交惡,生活可能凄惨无比,所以請學著跟鄰居和睦相處,能喜歡他們更好,這樣你還能得到一個本地社交圈,以及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雞蛋、鮮奶和糖。有時候你也不是跟鄰居交惡,只是從來沒機會認識他們,畢竟很多人比鄰幾十年,碰面也只是点头致意。因此,我們首先要讓你把頭探到籬笆外打招呼其次則要讓你拆掉籬笆。

《如果無人討論那些不平凡的事》是瓊•麥格雷戈的第一部小說,優美抒情,這個故事描寫英國北方某城某街上的居民,而我們認識的不是他們的名字,而是門牌號碼,比如“那個住二十四號的年輕女人”、“二十號那個留著整齊鬍子的男人”。作者一一描寫這一大群鄰居的意識片段,雜糅各種模糊混亂的聲響、活動和事件,譜成一支複雜的交響曲。所有事情看似獨立卻彼此相關,這小小一塊地方上的每件瑣事都像“雨水淋濕的飛蛾翅膀振顫著”,合力將恢宏的生死詩篇送進我們的意識里。作者刻畫了形形色色的鄰居互動,從完全冷漠到無私的愛與犧牲都有,這些狀況都可能發生在我們和鄰居身上。現在就辦個街頭派對來豐富生活吧。

但倘若我們認識了鄰居,卻受不了他們呢?在澳大利亞作家蒂姆•溫頓的迷人小說《雲街》里,皮克尔斯家和蘭姆家就是各方面都截然不同,而他們可倒黴了(至少一開始是如此),因為這兩家人在珀斯同住一棟“簡直像一個洲那麽大的屋子”里。原來皮克爾斯家的一家之主山姆雖從家族繼承了這樣一棟大房子,卻是個賭鬼,如果不把一半空間租出去,就沒辦法負擔讓家人繼續住在這裡的費用。於是皮克爾斯家拿了些舊的鐵皮告示,在院子中央搭出一條臨時柵欄,接著蘭姆家的夫婦萊斯特和奧麗爾就帶著他們六個孩子搬進來了。沒過多久,山姆•皮克爾斯便驚訝地看著蘭姆一家跪在他們那頭的院子裡種菜養雞,還拿雜貨店百頁窗取代原本的客廳窗戶,突然間,这栋房子看上去就像“半邊癱瘓的中風老人”——一頭有勤勉工作、敬畏上帝的蘭姆一家子如火如荼忙得團團轉,另一頭的皮克爾斯家則死氣沉沉。

作者溫頓的語言運用十分創新,敘事上則輪流從每個主角的視角出發。而隨著情節推進,兩家人之間的界線也開始模糊,“雲之街”成了“雲街”,成了單一整體和豐富熱鬧的象徵,雖然兩家人總有吵不完的事,舉凡噪音、宗教信仰和賭博活動都能吵,還有一隻拖鞋總被兩邊扔来扔去,但大致搶他們維持著一種和平共存的態度,最後兩家人甚至成了親戚。

下次你又被隔壁鄰居孩子的鼓聲吵醒時,不妨想想如果沒了鄰居,日子將多平淡无趣。讓柵欄倒下吧,就算不能拆實體柵欄,也可以卸下心中的柵欄,迎接迎面而來的和煦微風。


也可參見 都市疲勞、憎惡人類、環境太吵


錄後語:

是的,我們就是生活在這樣的人間。

回憶過往,留存在我腦海裡的皆是美好,大概我更多的是坦然接受,而更多的是注重內心,寄希望於未來吧。

然而,我卻越來越相信,每個人就像一隻隻冬日的刺猬,離得太遠會冷,挨得太近會扎到對方。而相處之道就是磨合著彼此尋找恰當的距離與相處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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