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听老人说,人死后会去到祖先居住的地方,那里没有纷争,没有恩怨,世界都是一片繁荣,用世外桃源形容也不为过。
然而,有的人在意外死亡后,不被祖先接受,无法轮回,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
夜幕降临,寂静的村庄被一层神秘的氛围笼罩。月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破旧的屋檐和曲折的小径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气息。
木呷坐在火塘边,抽着旱烟,火光映照在他漆黑的脸上,最近发生的怪事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知道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上周,木呷在老表家里喝酒到深夜,沿着小路,摇摇晃晃的路过松树林,他记得自己的父亲在不远处的那片空地上火化,旁边是自己的母亲,不远处是自己的叔叔……他知道有一天,自己也会躺在这儿。来不及感慨,借着月光向家里走去,模糊间似乎有个人一直在跟随着他,他也没在意,以为是和他一样的村民。
第二天醒来,木呷还在想,昨天的酒太烈,今天头疼。木呷起床,洗漱了坐在火塘边,叭叭的抽着旱烟。突然,他听到阁楼上有人在走动,很均匀的步调。
这个时间,老婆和儿子一家应该去地里了,难道是自己那个调皮的孙子,木呷也没有多想,喝了一碗燕麦面,赶着羊群出门了。
傍晚,木呷和他的羊群回来了,一家人蹲坐着吃了晚饭,没有过多的语言,各自休息去了。木呷睡不着,这时木呷又听到阁楼上传来脚步声。木呷起床走上了阁楼,发现阁楼空空如也,带着疑问睡了过去。
清晨,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大孙子拉着木呷的手说:爷爷好久都没吃糖了,能不能给他买一包糖吃。木呷笑着说,等赶集的时候卖了羊给他买糖。孙子这才没闹腾,接着大家都各自出去忙碌。
傍晚木呷刚刚到家门口,大孙子就高兴的跑过来,“谢谢爷爷给我买的糖果,我他喜欢了。”大孙子叫到。木呷一脸的茫然。
等到把羊群关上,木呷问老婆:阿嫲,今天来了什么客人,还买了孙子爱吃的糖果。
“没有客人啊,我们也是才回来,糖果是放在火塘边的柜子上的,不是你买的吗?”阿嫲回到。
木呷没回话,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深夜,木呷再次听到阁楼里传来脚步声,木呷叫醒熟睡中的阿嫲,“你听到了吗?”木呷对老婆说。
阿嫲迷糊着,突然,阿嫲猛然惊醒。“是不是家里进贼了”。阿嫲惊呼到。
木呷和老婆一同再次来到阁楼,然而阁楼还是空空如也,也没有脚印。
阿嫲回到床上,对木呷说,可能我们太累了,睡吧。
木呷无奈,带着不安睡去了。
第二天,儿子一木对木呷说:阿达,家里肉吃完了,明天我们去赶集,买一点肉吧。”
木呷没睡好,随意的应答:好。
一家人各自出门忙碌去了。
中午,木呷在后山上,远远的看见儿子急急忙忙的向他奔来。还没到跟前就慌乱的喊到:阿达,阿达,不好了,出事了。
木呷也着急的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一木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到:你快回家看看吧,家里出事了。
木呷来不及询问,急忙跟着儿子向家里走去。
一路上,木呷终于知道怎么了,原来中午儿子回家准备午饭时,发现火塘边柜子上放着一只人腿,且被啃食过。木呷在村口突然停下,对着一木说道:你先回家,我去拉伊毕摩(法师,少数民族的祈福者)那里,或许他知道是怎么回事?说完,木呷急步走向拉伊毕摩家。
拉伊毕摩,拉伊毕摩,木呷在毕摩的家门口大叫。
拉伊毕摩也是很快的就开了门,问道:木呷,怎么了?什么事让你这样着急。
“拉伊毕摩,我家出事了,出大事了”木呷着急的说。
“木呷,你别急,慢慢说,”拉伊毕摩一边说一边将木呷领进屋。
木呷缓了一口气说到:我家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块肉在我火塘的柜子上,那是祭奠先祖的地方,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嘛?
拉伊毕摩一下子也被惊到了,连忙抓住木呷的手说到:你好好给我讲讲,到底怎么一回事,这可不是小事,你要说清楚。
木呷也被拉伊毕摩的语气吓到了,一脸惊恐的将最近几天家里的怪事全部讲了出来。
拉伊毕摩听后,本就苍老的脸皱的更紧了,嘴里也不停的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过了好一会才说到,“你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但是别担心,还好发现的及时,你也来的及时,不然真的会变成大事。”
木呷紧张的问道:“来了不速之客,那是什么?”
“惹,是鬼怪的一种”拉伊毕摩说到。
“啊,那怎么办?你别吓我啊?你赶快和我一起去我们家,将它驱走,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啊?”木呷着急的说到。
“别担心,木呷,你听我说,惹,他现在不会伤害你们家,他才来,不会这么快走,但是你们家要注意,千万不能在家里说缺这缺那的,让惹听到了,他就会想方设法的给你们家找来你们家里缺的东西,可是如果哪一天他不想在你们家了,说不一定会将你们全家杀死。”
“啊,那怎么办,拉伊毕摩,你快快想办法把它驱走吧!救救我们家吧”木呷喊到。
“木呷,你听我的,你先回家,将肉那出门用火烧了,一定要烧了,如果丟了,他还会拿回来的,然后让你儿子上街买来一只大红公鸡,一只山羊,还有高度的白酒,然后你自己上山里去,找来杨柳枝、野兰花草、杨树枝…………然后拿到我家里来,这些事情一定要将你儿子叫到屋外面给他说,不能让惹听到,不然惹会不高兴将你们全家杀死的。”拉伊毕摩说到。
木呷不停的点头。
拉伊毕摩催促到:“快去吧,记住不要声张,哦,对了,最后再找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属虎的最好,输鸡的还有属羊的不能来。快去,我把我的法器准备好”
木呷急急忙忙的向着家里跑去。
拉伊毕摩望着大山,嘴里开始念起了毕摩经。然后一副庄严模样的走进自己的卧室。
等到快要天黑的时候,木呷抱着一抱拉伊毕摩说的材料带着五个年轻力壮的小伙来到拉伊毕摩家里,拉伊吩咐几个小伙将柳枝和杨树枝等按照他的要求准备起来,然后自己坐在火塘边,嘴里小声的念着经文,手里还在用稻草和麻绳编织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过了一会,拉伊毕摩将羊皮鼓放在火塘边,然后将各种各样的法器拿出来擦拭,不一会,小伙们将所有的东西准备好,拉伊毕摩起身,带着所有人向木呷家里走去,一路上拉伊毕摩一直拿着法扇,背着其他的法器,头戴毕摩斗笠,口中念着经文,大概意思“远古之时代,最早石兹施德来作毕,石阿女尼十代来作毕,女尼也曾驱鬼咒死鬼,今日请来助我擒拿死神魂,烧杀病魔鬼。……雄鹰是我护法神,擅长捕啄猎获物,请来啄食死神与病鬼;禽类是我护法神,擅长驱啄入侵者,今日助我驱啄死神与病鬼;兽类是我护法神,猛兽擅长撕咬猎获物,今日助我撕咬死神与病鬼。今日恭请护法众神灵,助我捉拿夺命鬼。”
不一会拉伊毕摩等人来到了木呷家里,木呷将火塘的烧起来,小伙们将所有施法的东西按照拉伊毕摩的指示摆放在火塘下方,木呷给拉伊倒了一杯酒,拉伊示意木呷家坐在火塘上方,火塘里烧着几颗石头……
不一会,突然木呷的阁楼传来脚步声,咚咚,咚咚,屋外阴风四起,所有的牲畜都躁动不安,……
拉伊毕摩知道,它来了,拉伊毕摩示意所有的小伙分成扇子形围坐起来,自己不紧不慢的倒上一杯酒,然后吩咐一个小伙子把大公鸡抓着。
突然,大门自己打开了,火塘火更加的旺了,拉伊毕摩将酒杯向前推了一下,说到:这不是你来的地方,这里酒给你准备,肉给你准备了,你吃了喝了就上路,去你自己该去的地方,我会以《指路经》为你指引。
突然酒杯倒了,大公鸡也一正的挣扎,似乎遇到大恐怖。
拉伊毕摩含了一口酒,喷到了火塘里面,火焰喷发,怒喝到“不知好歹,看我怎么收拾你”。
同时阴风四起,所有的人都感觉温度骤降。
拉伊毕摩突然高喝到,这是驱魔的起声咒,同时羊皮鼓声响起,灯光开始忽明忽暗起来,过了一会,羊皮鼓声停,拉伊毕摩抑扬顿挫的念着经文,伸手将另外的法器拿出来,一字排开,拿着一种法器在手里来回的搓着,发出竹签摩擦的声音,让气氛更加的诡异,就这样过了有半小时左右,风突然停止了,灯光也亮了,一切都回归了平静,拉伊毕摩停了下来,然而一切还没结束,拉伊毕摩说道:他暂时退避了,还在这个家中,众人皆是一脸的不安,木呷更是忍不住的东张西望。
拉伊毕摩示意大家不要紧张,“你们看不见他,他暂时也伤害不到你们,等我休息一下,我们再将它抓起来送走,让他去到他还去的地方。”
木呷恭敬的给拉伊毕摩倒了一杯酒,嘴里不停的说着感谢之类的话,拉伊毕摩接过酒,一口干了,嘴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得出来他很累。
过了一会,拉伊毕摩让一个小伙拿着一根分叉的杨树枝,蹲在他的面前,木呷开始了他的做法,不一会儿,小伙开始颤抖起来,神神叨叨的说着什么,拉伊毕摩突然拿起他的羊皮鼓敲打起来,小伙一下就站起来,双脚并拢,和电视里的僵死一般蹦蹦跳跳的向着木呷家的杂物间跳去,拉伊毕摩也改了平日里的庄重,敲打着羊皮鼓跟着小伙追去,小伙突然改变方向,向着羊圈跳去,快要到了,再一次突然改变方向,向着屋内跳来,最终在木呷家存粮的柜子前站定,这时拉伊的鼓声越来越急,越来越急,整个人在大堂前如芭蕾舞者一般转了起来,他的大裤脚也随着他转起来,你很难想象,一个六十岁的老人转的有多快,所有人都快看不清他的模样,过了一会,拉伊猛然间停下,跑到法器面前,拿上事先准备好的竹筒,徒手抓起一把烧的正旺的炭火装进竹筒,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喷在了竹筒上,嘴里不停的念着咒语,赤脚踏过火塘,向着存粮的柜子走去,柜子前,小伙还在用杨树枝不停的敲击着柜门,拉伊站在小伙后面,念着咒语,过了快半小时,拉伊一下拍在小伙后背,小伙一下将杨树枝折断扔在地上,然后猛然发力将柜门打开,拉伊将竹筒伸进去,变戏法一样在包里拿出一撮毛塞在竹筒口,然后拉出一只黄牛角插在了竹筒口,别说大小刚好,拉伊将竹筒拿在身前,不停的念着咒语,过了一会慢慢的,拉伊声音逐渐低沉,逐渐消失,拿杨树枝的小伙似乎虚脱了,整个人直接倒在地上,其余的人赶忙上前将拉伊和小伙扶到火塘边。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拉伊才长舒了一口气,将竹筒放在火塘边,木呷立刻倒上满满的一杯酒,递给拉伊,拉伊也不客气,喝了一大口,谁也没说话,过了好久,年轻小伙才醒过来,拉伊见此,立刻吩咐其他人将羊牵来,把大公鸡拿到他面前。
拉伊说到:“木呷,再去找一撮马尾巴来,还要一块白布,惹被我装在了竹筒里,接下来为他做法,封于竹筒,然后我会带走,让他去到该去的地方,快去。”
没等木呷回话,一木站起来向外走去,不一会手里拿着一撮长长的马尾和一块白布回来了,拉伊接过东西,示意木呷一家坐下,又开始念起经,过了很久,拉伊让小伙把羊子杀了,接了一盆鲜血,然后将公鸡举起,拿着一把刀,嘴里念念有词,猛然间收起刀落(刀的侧面)拍在鸡头上,又将公鸡抓起来用刀割开嘴巴,将公鸡血滴入养血,用白布沾满鸡血、羊血,展开封于竹筒口,在用马尾捆扎好,放在火塘边,再次拿起羊皮鼓敲打起来,与前面不同的是,鼓声和经声听起来很悠远,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像是要穿破时间引导迷失的灵魂。
天快要亮了,拉伊背起自己的法器,头戴斗笠,拿着竹筒,慢慢的消失在了村口………………木呷一家也回归了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