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姥爷与他俩的战友们(42)淮阴城深夜锄奸

淮阴城的护城墙虽高,可是哪里挡得住康百万、杜恒有和飓风突击队等一应武林高手的攀爬?淮阴城的大街小巷虽多,但是对于康百万、杜恒有等人来说,那早就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入夜后,康百万待自己父母及妻儿都已息下,他率领杜恒有等一行十五人,配备短枪、手榴弹和各人惯用的成名冷兵器,出了康家庄,执小刀会总舵令牌一路通过沿途小刀会各处关卡,悄悄潜进了淮阴城,分头到了水渡口边康家庄信字堂口的一个饭店站点集中。

这个站点这时自有信字堂口的人和提前到达的情报站的人在那里接应,并告知他们几个汉奸今晚落脚的地方。

从水渡口站点出来,行动人员分成了两队。

一队由杜恒有带队,率领短刀客康寿堂、刀斧手王兆义、金钱镖孙美红、梅花针花恒如(女),以及杜恒有贴身警卫钻地虎张青、梅花拳菜彪,一共七人,前往花街东头渡口附近的一处院落,负责击杀躲藏在那里的盐北区小王庄小刀会头目叛徒王二春。

另一队由康百万带队,率领三节棍康小龙、冷竹棒杨井富、链子枪杨兆河、袖箭杨青(女),以及杜恒有警卫连的螳螂拳赵天霸、峨嵋刺孙二娘(女)、屠夫张和尚,直奔伪淮阴府府衙方向,负责击杀住在那附近的便衣队队长刘侉子。

康百万另行安排在淮阴城里的康家庄信字堂人员,以备出状况时给予接应。

两队人马相约,事成之后挑选淮阴城日伪军的仓库或者其他什么紧要的地方放火为号,不管得手还是没得手,下半夜两点钟前在南墙根进城入口处的小刀会眼线王鞋匠家汇合,然后一起出城。

临别相约,各人所杀的日伪人员,一律用刀割下他们的左耳朵,带回康家庄另作他用,并统一留下飓风突击队名号,挑战小鬼子那个特战队。

康百万等人是夜里十二点左右进的淮阴城,不到一点钟光景,淮阴城区就四下里火光纷起,火光中还夹杂着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和日伪军的鬼哭狼嚎声,整座淮阴城一下子纷乱热闹起来。

康百万知道那是杜恒有等人已经率先得了手,就在杜恒有那队人马放火前后,康百万这一队人马也正在刘侉子住的院落里悄悄地忙碌着。

康百万等人先摸进了为刘侉子做保卫的大院门口的便衣小队的住房,在袖箭杨青(女)悄无声息地干掉了两个正在门外打盹的守夜哨兵后,屠夫张和尚用一把平时专剔猪骨头用的薄刀拨开了便衣小队的宿舍,然后其他人轻手轻脚摸进去,没用康百万动手,那几个人就三下五除二干掉了还在梦乡里的七个便衣队成员。

接着,大家轻手轻脚分别到院内其他房间搜查,在东厢房发现了正搂着两个姘头睡觉的汉奸刘侉子。

这刘侉子那天夜里睡得比较晚,又刚干过那么一趟子男女之事,这时候虽然熄了灯,但是他还没有睡着,他在听到街面上接连传来的爆炸声后,他正在叫身边的姘头陈寡妇起床,让她掌灯去问问外面的守卫,查问一下街道上的爆炸是怎么回事?

就在陈寡妇还在叽叽歪歪不肯起床之际,屠夫张和尚已经用刀拨开门栅,摸进屋来,他亮着一把锋利的杀猪刀,飞快地抵在了刘侉子的脖颈上。

紧随着张和尚进屋的是孙二娘,在张和尚用杀猪刀抵在了刘侉子脖颈上的时候,孙二娘的两把雪亮的峨嵋刺也跟着在刘侉子那两个姘头眼前接连闪晃不断。孙二娘叫那两个姘头不准吱声,那两个姘头哪一个还敢龇牙咧嘴?

康百万见院落里不再有其他动静,他就安排其他人分别在大门口和刘侉子的跨院门外警卫,自己进了刘侉子的屋后,叫人掌起灯。

在康百万进屋之际,张屠夫已经把穿着大裤头的刘侉子从被窝里拎了出来,那两个姘头也被孙二娘叫她们披上衣服,蹲在了一边。

刘侉子见一个个蒙面人都穿着夜行衣、拿着凶器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只当是哪条道上的土匪,还死撑场面,冲着康百万胸前一抱拳,说道:“不知道是哪块宝地大当家的驾到,本人是淮阴府便衣队队长刘侉子,不知道在哪里得罪了各位好汉,还望明告,本人也好赔罪。如果是为了钱财,本人床头柜里现有少许银元和金条,先给各位当个酒钱,如嫌不够,今晚先行约个地方,日后容我再另行奉上。”

刘侉子自认为自己的话绵里藏针,场面上也算过得去,虽然目前自己被人用刀逼着,处于下风,但是他想自己外面还有护卫,城内城外又全是自己的人,因此他也不愿就此在这些人面前失了场面。

康百万听罢,冲刘侉子摆摆手,圆睁怒目,冷冷地回他道:“本人今天来,一不要钱,二不要财,只想向你问几件事,你如若爽爽快快地回答出来,我可保你一家老小性命无忧。如若不然,你先和你那几个为你站岗守夜的小汉奸一起去见阎王,然后我们再摸到淮泗县北赵集妖庄乡(现属淮阴县),灭了你的全家。”

康百万的话音一落,刘侉子立马一惊,他方才知道那几个为自己站岗放哨的便衣队成员都已经殒命,而这主儿的话听起来也已经再明白不过了,那是来找自己一干人寻仇的,只是他知道自从自己跟着沙贵章、王子厚等人投靠了小鬼子后,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不知道已经沾上了两淮地区多少无辜老百姓的鲜血,这让他一时之间哪里想得出来是哪一个仇家前来找他们寻仇的呢?

可是眼前为了保住自己和北赵集老宅里一大家子老小的性命,刘侉子不得不按照康百万的要求来做。于是刘侉子连忙一改先前装出来的胆气,变得唯唯诺诺地答应道:“大当家的尽管开口,如有所闻,我自当如实相告,如实相告。”

“那就最好不过了,你先说说杀害盐北区小刀会头目王学如的是哪伙人马?”康百万单刀直入,也不与刘侉子废话。

刘侉子立刻回复道:“那是皇军年后刚刚组建的两淮特战队。”

“他们现在有多少人,领头的是谁?驻扎在什么地方?”康百万双目如闪电,紧盯着刘侉子追问道。

“他们现在大概有二三十个人,具体多少个我也不太清楚。那领头的人很鬼,我也没见过。他们平时主要驻扎在文亭街苏北行政专员公署边的一个跨院里,但是我知道他们也会经常变换其他地方居住,至于还有哪些地方,我就真地不知道了。”刘侉子回应道。

康百万又接着问道:“到康家庄放炮,是不是你们便衣队的人带着小鬼子去干的?”

“是的,是我派三棵树乡投诚过来的一对小刀会老夫妻为皇军特战队派出的两个队员带的路。”刘侉子不知道康百万等人的底细,只指望自己如实相告后能够活命。

三节棍康小龙一听,去康家庄偷袭这件事也是刘侉子派人带着小鬼子去干的,那些炮弹也刚刚炸死了他的亲二弟,因此康小龙一听刘侉子说完,他就冲上前去,也不答话,抡起手中三节棍就朝刘侉子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那刘侉子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脑浆崩裂,萎倒在地,直吓得刘侉子那两个姘头一起尖叫着相继晕死了过去。

张屠夫见刘侉子已经被康小龙一棍打死,他就上去用杀猪刀顺手割下了刘侉子的左耳,然后在花棉被上擦干了血迹,笑着塞到了康小龙的手掌中。

康百万见状,知道康小龙报仇心急,因此也不再去责怪他的莽撞唐突,便抛下刘侉子尸体,叫人把刘侉子那两个姘头绑在床头,把床上枕头巾撕开,分别塞在了她们二人的口中,交代众人不要去伤害她们二人性命。然后,就着刘侉子血迹,康百万用手指在墙下上书下"飓风突击队除奸"几个大字。

待干完这件事后,众人不用再吩咐,就在便衣小队那间房上和床铺上浇上煤油,点了一把火,然后一起出了院门,穿街过巷,快速离去。

下半夜两点钟不到,康百万和杜恒有两支队伍15人一个个毫发无伤地在王鞋匠家聚齐,大家点点所割下的汉奸耳朵,一共有十六只之多,于是众人兴高采烈地越墙而去,而城里还在四下里劈里啪啦地打枪。

康百万表兄弟俩深夜带人潜进淮阴城锄奸返庄后,没到两天功夫,淮阴城内两家汉奸暴死的消息就相继传遍了淮阴县城和几乎整个两淮地区,这当然是康家庄安排小刀会人员针对鬼子汉奸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的一个法子。

在两淮地区的大街小巷和乡镇村庄,到处流传着那些汉奸暴死的说法。

人们争相传说,因为两淮汉奸和小鬼子作恶太多,在黄土桥和淮阴、淮安城下对小刀会和无辜老百姓杀伐太重,因此两淮土地爷爷发怒显灵了,开始找他们索命来了。

两淮土地爷爷带领天兵天将到了两淮,他们不但要收拿那些坏人的性命,而且还要割下那些坏蛋的左耳朵作小炒,当下酒菜,让他们死了也不能有全尸。

听到两淮老百姓到处流传这些说法,无论是康家庄和杜家堡,还是两淮县城里的鬼子汉奸们,个个心里都很明白,这些传言当然都是骗骗那些平日里迷信鬼神的普通老百姓的,敌我双方都十分清楚事情的真实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因此彼此都在暗地里盘算着该如何应对自己的那一帮难缠的对手呢?

尤其是在淮阴城里暗藏着的那一支小鬼子两淮特战队,他们在康家庄刚刚折了两名队员,他们知道这次奇袭刘侉子和王二春的肯定是两淮小刀会的人干的,而且肯定与康家庄有关系,因此他们对康家庄接下来就更加忌恨和关注,时刻准备再找机会进行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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