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伪军对两淮城外地区扫荡开始后,刘侉子、王子厚带领拼凑起来的便衣队和伪警察,首先对淮阴县城附近的郊区展开了扫荡。这些便衣队和伪警察由于着装都是黑色的,老百姓背后都叫他们"黑狗子"。
在小鬼子进入淮阴城前,逃到淮阴县城郊区地带的那些市民,最先被刘侉子和王子厚带领的黑狗子搜查了出来,他们拿着刀枪连哄带吓,把这些市民一批又一批地逼进了淮阴城。
在对淮阴县城附近地方扫荡完了后,鬼子汉奸逐步增加力量,再到两淮其他中心集镇和乡村去扫荡。他们先挑选一些韩德勤政权管理薄弱并且没有什么抵抗力量的地方下手,在控制了这些地方后,他们再向那些有过韩德勤军队或者地方军警驻扎过的集镇以及反抗势力较强的危险地方拓展。
在对这些危险区域开展扫荡前,小鬼子都要事先派出好几批被收买的地方情报探子前往这些地方探路,在掌握了那些地方抵抗力量的准确情况后,再酌情出兵。
在扫荡队伍出城后,小鬼子让伪警察走在扫荡队伍的最前面,伪警察后面是便衣队的特务,小鬼子用伪警察和便衣队替他们挡枪子,小鬼子走在扫荡队伍的最后面。
扫荡队伍在行进过程中,一旦发现前面有什么反常情况,那么不管三七二十一,小鬼子就架上小钢炮先轰上他几炮,然后再用轻重机枪乱扫一气,等没有了动静后,扫荡队伍方敢再继续向前推进。
像这种有组织、上规模的扫荡,由于特别费时费力,而且又要冒很大的风险,因此鬼子汉奸一般都要经过周密计划和安排后才会展开行动。由于这种扫荡带有很强的针对性和突然性,因此鬼子汉奸往往能够抢掠到老百姓的更多东西,同时对韩德勤的地方政权破坏性和对群众的危害程度也更大。
鬼子汉奸每次出城扫荡回来,都大车小车装满了抢劫来的东西,有粮食、牲畜、家禽,还有老百姓穿的衣服,日常用的家具,杂七杂八,五花八门,什么东西都有,反正能抢的他们都抢,能拿的他们都拿。
在小鬼子和黑狗子下乡扫荡的队伍中,那些汉奸特务有时比小鬼子还可恶,他们除了强抢老百姓的东西,他们还常常使出土匪惯用的绑票勒索的那一套手段,他们借下乡扫荡的机会,给一些乡下较为殷实的人家强加上通“敌”的嫌疑,然后抓上人带到淮阴城里关押起来,再加以严刑拷打,打过后再对他们进行敲诈勒索。
刘侉子和他的手下夏麻子、胡二毛等人,本来就是两淮地区的土匪湖霸,现在再加上依仗的小鬼子势力,因此他们榨财的手段与当时的土匪湖霸相比,往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鬼子汉奸通过对两淮城郊和乡村的不断扫荡,被他们赶进和抓进淮阴城里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占领的地盘也随之越来越大。
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经过鬼子汉奸的数轮扫荡,两淮日伪统治的地盘有了很大的扩展。东面从闸口、下关到黄土桥,西面从杨庙到黄家码头,南面从二堡、平桥到泾河,北面从河下到板闸,都成了在淮阴城建立的两淮日伪政府控制的区域。
有了人,有了地盘,鬼子和汉奸敲榨勒索老百姓的财路也就越来越宽广。鬼子汉奸把这些扫荡过的两淮中心集镇和地区逐步控制起来,先后建立起了伪区、乡、保、甲等地方基层政权。
为了加强黑暗统治,搜刮民财,日伪军还在中心集镇建起了数座碉堡,并以此为据点,派日伪军驻扎,把持住各处交通道口,然后对来往群众进行盘剥榨取。
经过日伪军的数轮扫荡,韩德勤原先建立起来的两淮地方政权施政空间一步步被挤压、萎缩,许多地方的国民政府机构只能转入地下偷偷运作。
随着被赶进淮阴城的老百姓越来越多,鬼子汉奸又想出了一条生财之道,那就是让伪警察局在城内开始办理户口登记,出卖日军签发的所谓的“良民证”。
颁发《良民证》,是日本鬼子占领一个地方后,对当地老百姓进行统治和敛财的一种常规手段。
那些鬼子汉奸在给你办理良民证前,通常也要装模作样地对你的身份进行一番审查。在他们审查你时,如果你能够按照他们的要求交上足够的钱,那么他们可能会放你一马,然而一旦你不能如他们的愿,那么他们就会说你是“危险分子”,那你就真地很危险了。
等你交足了办良民证的钱,那些黑狗子才会发给你一张印有“良民”的卡片,然后在那张卡片上填上你的姓名,盖上日军和伪政府的印章,这就是所谓的良民证了。
有了这个所谓的《良民证》,就表示你是大日本皇军的一个大大的“良民”了,你的行动可能就会因此变得方便一些。而如果你没有购买《良民证》,那么你的行动就会处处受到那些鬼子汉奸的刁难,有时候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
原来逃离淮阴县城的市民,为了家人安全,也为了进出县城方便,他们在日伪军的逼迫下,被迫开始购买这种良民证。家庭困难的,只能为家庭需要外出的人买一本;家庭稍微宽裕一点的,为了避祸,干脆花钱消灾,就给全家每个人都买上一本。
刘侉子、王子厚等汉奸见利用《良民证》这一招术敛财比较容易,并且不像下乡扫荡那样有风险,于是他们就开始在淮阴城内挨家挨户查户口,强行推广良民证,让各家各户每个人都必须办理良民证。
良民证在淮阴城强行推广开来后,他们进而对控制的乡村集镇也采取同样的方法强行推广,他们强迫每一个村民都必须拿钱办理良民证,没有良民证的一律按通敌论处。
两淮老百姓被这些小鬼子和黑狗子搞地苦不堪言,村村庄庄常常被他们搞地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