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秃胖子在床上只能趴着,两个多月中,请了几位郎中看,烂伤总不见大的好转,结了痂溃烂,溃烂了结痂,凡是看过的郎中都稀罕,正常情况下,这种红伤是该好的很快呀,怎么他就总是好好歹歹呢?他们心里都有说不出的心里话,这是郑秃胖子作恶过多,惊动了上神,给他的惩罚。再好的刀伤药,也治不好神仙的惩罚。谁恶谁善,神灵知道。
转见又进入麦罢天,天气更热,郑秃胖子的屁股,发出了恶臭气,有的地方化了脓水。整天侍候他的小老婆,本就对他一肚子仇恨,不但离他不近,还巴不成他早点死了。而他的三个贴身家丁,也对他口腹不一,特别是那个大家丁,本是他亲门一个兄弟,别看对他一直说贴心话,而心里却一直忌妒,也希望他早点死,他家里的家自已就可以一手遮天了,因此,他们三个也不整晌的守着他,以到四乡查看长工佃户农业生产进度如何为由,离开家里不看郑秃胖子那令人作呕的样子,难听的长哼短叫声。
这天下午,村中又来了游走郎中,身穿黑色大褂,头戴礼帽,眼带大边墨镜。一手扶着肩上扛的祖传外科的条形招牌,口中时不时喊两声:“祖传三代外科,红伤恶疮专长。"
他走到郑秃胖子家门口,又喊了几声。
大门内的老家院听到了,走出门外,高声问道:“这位郎中留步。"
这位郎中是换穿了衣着的马冬。
马冬在庙院里,虽然表面没事一样,但不把郑秃胖子弄死,总觉得仇没有报彻底,有一块心病。就趁进县城办事之机,置买了一套郎中的衣帽。再瞅机会去结束了郑秃胖子的性命。
由于他办事机灵又认真,老方丈在后来派人进城办事时,有几回只派马冬一人。
今天老方丈又派他一人办事,他决定今天回来把郑秃胖子结果了。
马冬停住脚步回过头来,为了不让老家院听出他的声音(其实不用担心,他的声音早有童声变成了男中音),装着南蛮子问道:“老伯有何施教。"
老家院问:“你是外科医生?又是红伤恶疮专长?"
郎中说:“正是。"
“看着你年龄也不大,医术如何?"
郎中说:“老伯,有道是有智不在年老少,我家是祖传三代外科郎中,我三四岁就帮我爹我爷制药治病,医术不说多精通,我看过的红伤恶疮还没有治不好的呢。"
老家院说:“我家有个红伤病号,你过来看看吧。"
马冬便随老家院来到后院郑秃胖子的住室,只见里边离郑秃胖子的床有五六尺的地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二十一二岁的漂亮女人,想必是郑秃胖子强娶的二房老婆了,马冬也不与她说话。
老家院向趴在床上的郑秃胖子说又请来了一个游走的外科郎中,祖传三代,对红伤恶疮专长。
郑秃胖孑自从两个月前在树林中挨打时,眼睛被抹上了白石灰水,视力已明显的不行了,再加上是趴着的,根本看不清郎中的面孔。郎中既然来了,就让他看看吧。
马冬掀开郑秃胖子身上盖的床单看了一遍,装着吃惊的问道:“看这伤的样子,应该有两个多月了吧?怎么伤成这个样孑?"
老家院替郑秃胖子回答道:“东家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两个月前,被一个自称木匠的人骗到了北山树林中,伙同提前埋伏在那里的弟弟,把东家打成了这个样子。"
马冬说:“由于时间太长了,有些地方又溃烂发了炎,面积又这么大,治疗有一定的难度,但经过我五六天的治疗,还是会好的。"
老家院问:“郎中,你的意思是,你不走住在这里给东家治?"
马冬说:“那是当然,我是一个游走的郎中,我走了你们上哪里去找?"
老家院显得相当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