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冬的故事(二十)

马冬和他看作亲哥哥的那个和尚,为了路上行走方便,换上了一套与世上人一样的衣服,到四十多里外的县城办完事,午饭后不久就回到了庙院山脚下,马冬向那个和尚说明了自己的想法,那个和尚理解他的心情也就同意了,他们来到郑庄村头,问了两个在树荫下闲喷的老太婆得知,小姐已经死了四年,并没有生还的消息,小丫环至今没有音讯,郑夫人象皇帝打入冷宫的娘娘一样,成了郑家的使用婆,郑秃胖子又娶的二房,并没有为他生下一男半女,倒是比他又娶的二房老婆小一岁的二十一岁的不是太精细(聪明)的儿子要结婚了,定的对象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佃户的女儿,郑秃胖子这些天正为给儿子盖新房找不到木匠水泥匠而发愁。

得到这些消息,马冬的恼恨又上来了,离开村庄,马冬又把自己想在今天报复一下郑秃子告诉了那个和尚哥,那个和尚哥问他怎样报复,马冬便把自己想的办法告诉了他,他告戒马冬,一是不能暴露身份,二是适可而止,不能伤了他的命。马冬说,他知道。

于是,马冬背着买回的药材上了村北郑秃胖子家的森林中。那个和尚重新进村走进了郑秃胖子家。

经过看门的老家院的通报,那个和尚来到客厅见到了郑秃胖子,郑秃胖子说:“听老家院说,你是一个木匠,准备来包做我给儿子盖婚房的木料活的?"

和尚说:“是。"

郑秃胖子问:“哪庄的呀,姓什么叫什么,木匠活做了多少年了?"

和尚说:“我家在正南二十里的吳庄,姓吴,叫吴和善,兄弟五人,我排行老三,木匠话是门里出身,兄弟五人全是木匠。上面是已祖传三代了,木工活无所不通。因木工活难免会有受伤的时候,从我爷爷起,就立下规矩,不论伤到什么程度,不能让活主负责,而且,以免头部受伤的治,不准留头发。做活的价格不能高于其他同行人。因为我家离这里比较远,昨天才听说,回家告诉了家父和祖公,他们让我今天来看看。"

和尚的这些话,打动了郑秃胖子。郑秃胖子又问了一些檩樑椽子门窗过木等得用什么木多粗多细的树,和尚都对答如流。郑秃胖子又问了价格,和尚说,东家不会亏待我们,你到房子盖成以后看着成给了。

郑秃胖子决定用吳和善这个木匠了。

和尚接着说:“东家,我来时,家父说了,如果东家决定用我们,让东家领着我到你们的小树林中,先把各种用材挑出来,记上记号,动着工了省时间。东家也可以少管我们一两顿饭。"

郑秃胖子看这个年轻人说话实在,心里很是高兴,便同意了他的建议,找了一个小铁桶,盛了半桶水,和了一些准备盖房用的白石灰面,拿了一把小破条帚,吳和善主动掂起了小桶。郑秃胖子领着吴和善出了家门,到门口,他对老家院说:“我和小木匠到北山树林中号号树去。

他们很快来到了树林边,早在树林中隐藏好的马冬,学了两声野鸡叫,树林中有野鸡野猫,是郑秃胖子知道的,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而自称吴和善的和尚,却听出了是马冬在给他的暗号。

郑秃胖子家的这个树林,方圆上千亩,是一个不知道有多少年的自然生树林,树木品种繁杂,大小高低粗细不等,下面又荆条灌木丛丛,人行小道窄而弯曲。

正是春暖花开之际,各种颜色的树花丛花野草花争奇斗艳香气扑鼻润人肺腑。

外边的树木比较粗大,但树身直的少,解板做门窗解椽子可以,但做檩条不合适。

吴和善号了三棵可以做门窗的粗大楝树,他对郑秃胖子说,楝树性苦有毒不生虫,做门窗过木是好料。

郑秃胖子看中了两棵比较粗又直的毛白杨,说可以做大樑。吴和善说:“常言说,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里不栽鬼拍手。毛白杨俗称鬼拍手,做樑不吉利。做樑檩的木料最好是马尾松,马尾松直且香,吃年岁(耐时长),象征长寿。"

郑秃胖子听吴和善句句说的在行又实在,就说道:“这好办,咱往里走走就行了,你看,里边不远就是马尾松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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