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丈背着马冬来到庙院自己的屋子,发觉马冬已经有了轻轻的哼哼声。
这个庙院的二十多个和尚,白天分两班,一班坐禅,一班种庙院的几十亩地,夜晚集体练武。他们为了种好地管理好庙院,还学木工泥工铁匠工,为了治疗练武受的伤和平时有的病,还都学点医,还有自配的各种药粉药膏药丸,特別是几个年龄大的,对医术都很精通。
老方丈把马冬放在他的床上,先找出冶疗头脑受内伤的药粉,用温开水调稀,筷子撬开嘴,一勺一勺的灌了下去。然后找出外伤药水,把他的上身擦了一遍。
半个饭时以后,马冬彻底醒了过来,睁眼看看是个陌生的屋子,一个老和尚坐在一旁。他坐起来问道:“老师傅,我这是在哪里?"
老方丈见马冬醒了,站起来走过去,坐在他的身旁说:“孩子,这是深山里的庙院,这是我的屋子。今天我进县城办事回来的晚了,走小路回庙院,在树林深处的小路旁,发现有一个装东西的布袋,出于好奇打开看看,见里装一个小孩,也就是你,猜想肯定是被人害死的,傍晚送到树林深处,等着夜里让狼来吃。我发觉还有气息,就把你背了过来。我先灌了你治头脑的药,又给你抹了治外伤的药。我在这里已经坐守了半顿饭时还多的时间了,你终于苏醒过来了。"
听了老方丈的话,马冬从床上下来,跪在地上纳头就拜:“多谢师傅救命之恩。"
老方丈把马冬搀起来,让他仍坐在床上,然后问道:“孩子,我问你,你姓甚名谁,哪庄人氏,小小年纪,别人为什么要致你死命。你如实给我讲来。"
马冬悲上心来,哭着说道:“师傅,不提我的身世倒还罢了,提起来我的身世,我是苦瓜泡在黄莲里,里外都是苦,苦的沒法说呀。"
老方丈说:“那就慢慢的说。"
马冬说:“我从五岁时就是一个孤儿,家是哪里,亲爹亲娘姓甚名谁都没有印象了。我听我的养父说,他是在一个冬天下大雪的天气里,出外卖豆腐,遇上我冒雪要饭,看我可怜,收养了我。我养父母无儿无女,因姓马,又是冬天拾的我,给我起名叫马冬。"
老方丈插话问:“是山下东南角那个马庄的,没有土地靠磨豆腐为生的马老头吗?"
马冬说:“正是。"
老方丈说:“那是一个好老头,只可惜家里太穷了。"
马冬说:“我养父虽穷,为人忠厚,待我如亲生,我也把养父母看作我的亲生父母。我们本想日子就这样平平静静的生活下去就知足了。没有想到,三年前春天的一日,我养父出外卖豆腐,走到郑庄大财主郑秃胖子家门口,被郑禿胖子家的狗咬了。我养父本能的用挑豆腐的扁担打了狗一下子,狗就嗷嗷嗷叫着跑了。郑秃胖子听到狗叫出了门,不问情况就大骂。我养父向他说是狗咬了他,他才打的狗,郑秃胖子不但不听我养父的分辩,还说我养父打狗不看主人面,让两个家丁把我养父打了一顿,我养父回家后,气愤加上伤口红肿发炎,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后没钱看治,几天就死了。我在心里就记恨上了这个郑秃胖子。"
老方丈听到这里接道:“我也知道这个郑秃胖子是个横行乡里无恶不作的恶霸财主,象对你养父的这个事,对于他来说,也只是个小事,人们都敢怒不敢言。不过,孩子,记住,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间不到,时间一到,善恶都报。后来呢?"
(这个故事是我五十年前听算术(数学)老师讲的,我有不少删除和增加。如马冬打死郑秃胖子家的牛马,撕毁帐目,我想,干了那么多报复的事,郑秃胖子仍留他在家很不可能。与小姐的愉情是另一个故事情节加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