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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

春日里带女儿去公园捞鱼,一个小小的红网兜,在碧绿的水草里划来划去,再提起来,里面会有几只小小的虾米在水断草里蹦跶,一群小朋友可兴奋了,忙给抓到小桶里面,然后换个地方继续捞,忙活一个下午,大概也只能抓到一二十只小虾米,最后走的时候还会放生,玩的就是个抓捞的过程。

想起我们小时候,在农村抓鱼的场景。

春天春水上涨,水草开始丰茂之时,也是鱼虾开活跃之时。一场春雨后,空气湿润,阳光温柔,鱼虾都喜欢附在新长的水草上。小叔叔会把筲箕绑在一个长长的竹竿上,去野塘里捞虾子,每捞上来一次,可收获一大堆的小鱼虾。有一次我跟随小叔叔,一个上午,就收获了满满一竹大篓子,他都提不动,只好用竹竿穿过竹篓的提手,让小小的我帮着他抬回了家。

野生鱼虾都很小,不容易做菜,奶奶会把它们清洗干净,给上面粉、辣椒粉、五香粉和一些盐,调成糊糊状,在大铁勺子里整成圆饼型,放在油锅里炸到表面金黄,光闻味道就让人忍不住流口水。等不及放凉,趁热咬上一口,外皮焦香,鱼虾鲜甜,仙家美味,也不过如此吧。

要说能收获鱼儿最好的季节应该是夏日吧。夏天水丰鱼多,一场暴雨常常会让河水上涨,塘堰决堤,大鱼小鱼也会趁着水势四处游窜。小时候鱼儿特别多,一场暴雨过后,真有时候走在路上都可捡拾到鱼儿。夏天用来泄洪的的各处的小水渠,在树子周围的山河田地之间纵横串连,有经验的乡里人,只看水势走向,在合适的下水口放上透水的竹篓子、箩筐等物拦截水流,就可以坐等鱼儿来自投罗网了。鲫鱼,鲤鱼,草鱼 乌鱼都有,都是几两到一斤左右的鱼比较多,有时候也能截到几斤重的大鱼。

夏天若多日不下雨,气温会一直闷热,也能抓到鱼。水塘里的鱼儿会在早上浮到池边透气,只要你起个大早,赶在太阳出来之前,用筲箕在池塘边上可以捞上不少的鱼儿,早上捞鱼动作要轻,不能发出太大的动静,免得人没到就把鱼儿吓跑了,捞到的多数是一指来长的青虾和小沙鱼,用韭菜炒来吃,非常美味。

这些在水渠抓鱼塘边捞鱼的事,大人一般是不让我们小孩参与的,怕发生意外溺水。但是小孩也是不甘心只能看着,于是,小鱼兜成了小孩子的专属抓鱼工具。一般是家里的父亲用铁丝做一个正方体或圆柱体的骨架,在骨架的外面围上家里不要的旧蚊帐,正上方留一个小口不封死,在四个角各系上一根带子,带子连接上一根长绳,长绳的另一头系上一块泡沫,鱼兜就做好了。还得做一个长竹叉,用来起鱼兜。

下鱼兜的时候,需要在鱼兜里面放一些米饭做诱饵,再找到一个你认为鱼儿会比较多的水塘,把鱼兜抛到水塘里。鱼兜会沉到水底去,连在绳子上的泡沫浮在水面上。只需等1-2个小时后,用竹叉把泡沫叉起来,鱼兜就跟着收起来了。鱼兜离开水的那一刻,你就能看到网兜里跳动的鱼儿了。把鱼儿倒到小竹篮里面,只需在鱼兜晨再加上一点诱饵,就可再次丢进水塘里,进行下一轮的捕捉了。炎炎夏日,只要不怕累,为餐桌上添个菜还是很容易的。

要不说大自然最是慷慨的呢。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是属于我们那一代在乡野之间长大的孩子们独有的记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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