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我来了!
北京火车站,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人流,从全国各地涌来,又像花朵一样向四周纷纷绽开,奔向四面八方,奔向每一个梦中的地方。北京,到底承载着多少人的梦想?多少人的故事?多少人的过去和未来?
火车站的对面就是北京地铁一号线的车站,那是我第一次坐地下奔跑着的火车。这应该是北京送给外地人的第一件礼物了吧?据说,这条线路可以到达天安门广场。台阶很深,一阶一阶,远远地,伸向土地的深处。脚踩在北京的土地上,感叹着人类工程的神奇和伟大:地上,跑火车;地下,也跑火车,那叫做地铁,而且几年后,就连空中,也跑起了火车,那叫做城铁!
尽情地展开想象吧:一列列火车,如一条条游动着的长龙,载着成千上万的人们,在天上,在地面,在地下,腾云驾雾,各显神通,组成了一副副立体的富有动感的美丽画面………
那时的地铁票才五毛钱,当我多年后离开北京的时候,已涨到了两元。似乎,钱不是什么问题,才多了一元五毛,却经历了整整十五年的漫长时间。从北京站,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坐了几个站,到了安定门站,我们就下车了。提着大包小包,我们乘坐电梯,徐徐来到地面。男友领着我,又坐上了108路无轨电车,一站,又一站。在家乡的时候,羡慕别人可以坐车,可此时此刻,特别迷惑和无聊:怎么老坐车啊?这啥时候是个头啊?
安定门,属于北京市朝阳区。男友的叔叔,就在北苑地区的武警八支队家属院里居住。起初,在市里的时候,还可以看到繁华地段的店铺林立,街道整洁,人来人往,车流如织,可是,越到后来,到了城乡结合地带,尤其是换乘358路公交车之后,路越来越窄,最后,竟然是土路,尘土飞扬……
更让我感到无法理解的是,路边,常常有垃圾出现,让我觉得非常眨眼:这是首都北京么?北京怎么可以这个模样?在所有人的眼里,北京,是中国的心脏,是中国的政治文化中心,那里有威严的天安门城楼,闻名于世的万里长城,神圣的故宫颐和园,更有多少仁人君子,达官贵人,匍匐在天子的脚下,那里,代表的应该是文明,平等,祥和,安宁……怎么可以有如此情景出现?
终于到了辛店村的辛店站,我们下了汽车。男友叮嘱我站在原地不动,他先去叔家推自行车过来驼行李。男友转眼走进了村子的胡同里,消失不见。我,一个人,站在春寒料峭的北京街头,满腹狐疑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风,在肆虐,好大,好大,刮得人心烦意乱。北京的冬天,既干燥,又多沙。它距离风的发源地太近:外蒙古,西伯利亚的风,无遮无拦,长驱直入。所有初到北京的人,都会不习惯这种狂风肆虐的天气。山东的风,是温柔的,湿润的,不像北京的风,既冷酷,又野蛮。风卷着沙子吹在脸上,又冷又疼,那就是沙尘暴。
等了好久,远远地看到男友回来了。同来的,还有一个小伙子,1.80米的个子,高高的鼻梁,浓眉大眼的小帅哥,跟男友有很多相似之处,经介绍,才知道是叔叔的儿子,男友的堂弟。把所有的大包放在自行车上,手里提着小包包,我跟在哥俩的后面,经过了这个村庄,还有一片狼藉的养猪场,来到了位于安定门外的武警指挥学院旁边的八支队家属楼。原来,这是一条近路。远路,要绕道北苑,还要坐车。
事隔15年后,这个小叔子全家移民澳大利亚,一起去的,还有他的爸爸妈妈,我们叔的叔婶婶,兜兜转转的人生如戏。
叔叔婶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在我订婚那天,我就领教了这个部队首长,武警八支队参谋长的厉害。
记得,订婚那日,酒席上,叔叔就是整个场面的中心人物。划酒令,一套一套的,各种各样的名堂,层出不穷。酒量,也很大,一口一杯,说干就干,绝不含糊。口才,更不用说了:部队上培养出来的干部,天天给下属开会,绝对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对于北京,更多了一分向往。
当然,那天,我的表现也让叔叔很满意。整个酒席间,我没有离开那间屋子,不拘谨,落落大方,虽然不在酒桌上,但是,一直静静地在一边欣赏他们的热闹,喜悦的气氛,当然,也没有忘记给他这个未来的叔公公敬酒,点烟。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穿戴得很朴素,也没有浓妆艳抹,我从来都是自然的样子。下身,穿当时流行的牛仔裤,上衣竟然是二哥的西服褂子,黑色的,大大的,盖过了屁股!后来,见到了婶婶,她告诉我,叔叔那天晚上从我家里回到男友家后,很高兴地说,“姓王的找了一个好媳妇啊!戴着眼镜,洋媳妇儿!”
如今,这个“洋媳妇儿”,在他看来也有点“墨水”的人,已经来到了北京,来到了他的家里,真的站在了他的眼前。
而且,这一站,就是整整15年!却也是弹指一挥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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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殷炳莲。
70后,笔名涵香,山东省诸城市作协会员,21世纪新锐作家网新锐之星,郁金香阳光会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