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壹
巴神全力用了逃遁之法，元气大伤。他们逃到爱琴海的一个岛屿，巴神的人间府邸。
衣炔飘飘、英俊潇洒的白止水神医，几乎与他们同时到达。他把巴神拉到一边，说：“巴神，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明智之举啊。”
“那要看为了谁。”巴神脱下了上衣，健美肌腹一览无遗。他得意地对白止水说：“我的神医，看看我的心脏，你还能找到缺口不？”
白止水围着巴神转了一圈，他看到的心脏完美无缺，它强健而有节奏地跳动着。
巴神天生心脏就有个缺口。他吃了白止水的无数灵丹妙药，都不曾好。以至于，白止水差点砸掉了自己神医的牌子。
“是妖姑，她的爱使它完整。现在，我可以和你一样，自由地呼吸、强健地飞翔了。”
笑颜像花儿一样在巴神的脸上绽放，幸福羡煞旁人。他充满爱意的眼神向妖姑看去。她正在和一群小鱼儿嬉戏，她的笑声银铃而充满了朝气，生动而快乐。
巴神不禁看得呆了。
“花痴！别在这里虐狗了！”白止水羡慕得七荤八素的，故意装着不高兴地说。他的心突然悸动了一下，三万年前的战争，他失去了爱人。他似乎又听见自己心脏清脆的破裂声。
“该给你疗伤了。你的麻烦还在后头，赶紧修复元气才是。东方天象诡异，恐怕大事不好。”
巴神有些黯然神伤，问道：“你觉得灵仙长会怎么处置我？”
白止水摇摇头，说：“神界政坛不稳。就怕反灵仙族以此为借口，要挟灵仙长。如此一来，灵仙长想保你，也是无能无力啊。”
“妖魔怪长的盅惑本事尽神皆知，妖界一旦挑起战难，神界很快乱成一锅粥。”巴神说，“虽是神仙，却也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唉，我成了神仙又有何用？”
“不成神仙，你能得到妖姑？”白止水按着巴神的深渊穴位，一点点输入精气能。
巴神立刻感觉舒服多了。
白止水又给了巴神几粒透明的神丹，嘱咐他按时服了，一挥衣袖，消失了。
贰
妖姑赤足站在水面上，犹如出水芙蓉。冷风清月，波光粼粼，他们的爱在静谧的爱琴海里徜徉。
妖姑怀抱一把琴，弹着曲子，唱着歌《世界因你而完整》：
“海风，寂寞的风，寒冷枯瘦的飘。灵魂飞来，落在石头上。亲爱的巴神，温暖在你双翼悬挂，冰冷把我嗓音冻结。
野地，战鼓的双脚，淌过黑夜，停在我的心上，你赤足穿过七彩的云，渗透我阳光下的金色眼角。爱人啊，世界因你而完整，我因你而残缺…”
巴神和妖姑，四目相对，刹那间电石火花。巴神飞过，将妖姑拥入怀中，轻柔地吻着她的眼睛。
“我们会分开吗？”妖姑试探地问巴神。
“是的，至少目前看，是。可是，没有你，思念会让我生不如死。”巴神心疼地看着妖姑，“妖界会以我们的婚事作为借口，挑起战争。神界政坛不稳，我可能成为他们相争的牺牲品。”巴神用力抱紧妖姑，再一次贪婪地吻着她。
此时，一道电闪雷鸣，爱琴岛上刮起了狂风，掀起万丈波涛。随即，他们听到冰冷冷地声音在几十公里外响起：“巴神，我们奉灵仙长之命，请你去仙坛共商国事。”
“我们逃吧”妖姑说，“亡命天涯也好，不见天日亦可，只要和你在一起。”
巴神捧着妖姑的头，心痛地看着她，说：“不！如果把心爱的人，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我宁愿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那我和你一起去见灵仙长。”妖姑挽起巴神，就要走。
巴神拉住她，说：“仙坛不是花王山，你进不去的。即使能进去，也插翅难逃。记住：任何时候，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好好活着。我也会竭力保全自己，我们的爱不能成为刹那间的永恒。等我，我爱你！”
情欲难忍，两人再次纠缠在一起。空中弥漫着荷尔蒙和多巴胺混合的味道。
两人依依不舍地惜别。正应了“西城杨柳弄春柔。动离忧，泪难收。”
巴神一狠心，闭上了眼睛，一跃冲上云霄，转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叁
神界不会对妖姑怎么样。而妖界，不敢对妖姑怎么样，她的妖术出神入化，连妖魔怪长都畏惧她三分。
擦干泪痕，妖姑随即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她来到了花王山，要求见妖魔怪长。
妖魔怪长，她正静静地等着妖姑。一直以来，妖姑是她最大的威胁。论本事，她不如妖姑。不过，她的心狠手辣倒是妖界一流。
妖魔怪长一直囚禁着妖姑的母亲。她封印着妖姑母亲的生死线。除了妖魔怪长，任何人都无法破解魔咒。即使妖魔怪长灰飞烟灭，魔咒也不会无端消失。
妖姑不忍母亲受苦，一直对妖魔怪长惟命是从。
妖魔怪长正在调兵谴将，她发誓和神界决一死战。她讨厌精神气里的约法三章。
妖姑直截了当地问：“我怎么做，才能免除妖神之战？”
妖魔怪长手一挥，妖姑看见了母亲，她呆在一尺见方的石洞里，缩成一团，憔悴而痛苦。
“妈妈！”妖姑心疼不已。
“孩子，妈妈很好。不要管我。杀死这个恶魔……”
妖魔怪长不等她说完，猛地一拉生死线，妖姑的妈妈发出一声令人窒息的惨叫。
可恶！妖魔怪长怒气冲天。虽然她一直囚禁着妖姑的母亲，可是，除了限制了她的自由，也没敢对她怎么样。她公然的反抗，深深刺激着妖魔怪长。
她当然不会处死妖姑的母亲，她喜欢慢慢地折磨着她，看着她求生不能、求死不成、生不如死地活着，她才觉得痛快。
妖姑心痛地流下眼泪。
“嗯哼哼哼，巴神删除了你们的私密日记。遗憾得很，我倒想看看巴神的威力，是不是比我们的河马精还要厉害。呵呵呵呵呵呵……”
妖魔怪长发出一串怪笑。她改不了骨子里的好色和妒忌。只要有妖比她还享受，她就想毁灭掉它们。她可是怪长，物竞天择，她要成为唯一可以享乐的妖精。
妖姑脸色苍白，一言不发。
“两个选择，任你选。一，把你的生死线交给我。二，帮我除掉巴神。”
妖魔怪长蜷缩起成千上万条腿，她的脸揉成了一团。
只要巴神平安，妖姑什么都愿意。于是，她说：“我可以交出生死线。条件是，与此同时，你必须向神界宣告停战承诺。”
妖魔怪长眯着眼睛，千万条腿焦躁地走来走去，想了那么一会，阴阳怪气地吼道：“成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