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午的,其实我刚起来出发还没一个小时,好久没摸相机了,今天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在路边对几条野狗一通乱拍。狗都害羞了,忽然两个人兴冲冲的向我跑来,喊着“哥哥!哥哥!……”。一向都被叫叔叔的,听到哥哥,我都没打算回头。
一个女孩跑到我身旁,叽里呱啦说着藏语,我完全听不懂,但她显然很开心。另一个和女孩差不多年纪的男孩说着汉语:“哥哥!你会拍照吗?可以帮我们拍几张照片吗?”我想,拍个照嘛,多大点事,我随口就说:“好啊,可以的!”然后女孩很兴奋的说了几句藏语,男孩说:“哥哥,你等一会,我们一会就过来。”说完他们一溜烟跑了,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消失在一个山头上。
等了一会,我都有些不耐烦了,就推着自行车继续向前走自己的路,拐过了一个山脚,看到他们也正从一间矮房里走出来。已经换了衣服,专门打扮了一番的呀,看到这阵势,我推自行车的手都有些发软了。
男孩用极不标准的普通话说:“哥哥!我们刚结婚,但是没有照片,请你帮我们拍几张照片,然后你回去你的城市后帮我们做成图片,邮件给我们可以们可以吗?我们要挂在房子里。”女孩比男孩更激动的说着藏语,我只听得懂她说:“谢谢哥哥!……”
我虽然拿着相机,但也只是装模作样罢了,此时面对这么严肃的一件事,在那么纯朴渴望的双眼前,按快门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生疏。他们摆着各种姿势,生涩羞却的问我这样可以吗,不停的说着谢谢……,我也不停的诚惶诚恐的说着:好,可以……。
那是气候恶劣,人烟罕至的地方啊,牧民到处迁徙,手机完全没有信号,先不管我拍得能不能让人满意,我只是在想如果照片寄不到,这一切对我会是多么的罪劣。想到这些我就死活没去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茶。但是照片,是一定要寄出的……
無可,201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