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偷偷爬上窗边,我从带着艾草清香的被褥里翻身坐起,把被子叠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块。墙角的扫帚还残留着昨夜的湿润,我握紧扫帚,“唰唰” 扫起地来。风从敞开的门口溜进来,几片槐树叶跟着打转,和灶灰、麦秸杆一起,被我扫进簸箕。看着窗台上歪头打量我的麻雀,心里像揣了颗甜滋滋的糖。
灶台腾起的烟火气,是一天最温暖的序章。我去打水淘米,冰凉的井水 “哗啦哗啦” 涌出来,把白米粒洗得透亮。晒干的柴塞进灶膛,火柴 “刺啦” 一划,金黄的火苗立刻舔着黢黑的锅底。蹲在灶前添柴时,听着锅里咕嘟咕嘟煮米饭的声音,恍惚间像在听奶奶哼的民谣。趁着煮饭间隙,我快步跑进菜园,露水沾湿裤脚也顾不上,摘下带绒毛的小黄瓜咬一口,脆生生的汁水溅在围裙上。 饭后刷碗是我的 “拿手好戏”。舀来清水倒进大铁锅,,用丝瓜络擦得碗筷叮当响。油腻的盘子在水里转个圈,拿到水边一冲,透亮得能照出我鼻尖的汗珠。最后把洗碗水泼进菜地里,豆角藤蔓抖落一身灰尘,欢快地扭起腰肢。
夜幕降临时,热水兑着凉水,在盆里腾起热气。双手浸在温热的水里,肥皂泡 “咕噜咕噜” 冒,我学着妈妈的样子,用手搓着领口袖口的汗渍。晾衣服时,月光洒在院子里,衣裳随风摇晃,像是在跳无声的舞蹈。 这些藏在柴米油盐里的劳动,就像星星点点的微光,把我的乡村生活照得热气腾腾、有滋有味。即便褪去那些具象的载体,劳动给予生活的温度与诗意依旧清晰可触。那些在灶台前添柴的专注,刷碗时的细致,洗衣时的认真,早已化作心底的暖,让每一个平凡日子都闪烁着幸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