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读书笔记,是一本年代较早的半游记类纪实小说——《幽暗国度》。这本书是2001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奈保尔于1962年第一次到访印度后所著。
作者奈保尔众多著作中,关于印度的纪实小说就多达三部,统称为“印度三部曲”。既然同为纪实类小说,没读过这个系列的读者也可推测后面两部也都是到访印度后所写。作者三次到访印度,时间跨度较长,第一次1962年(旅行期间还恰逢经历中印战争时局),第二次1977年,第三次1990年。每次到访跨度均超过10年。读第一部之《幽暗国度》前,我内心嘀咕,作者为何屡次前往印度,难道作者那么喜欢这个国家?
阅毕心中便豁然,作者本属印裔英国人,婆罗门(作者在文中较少提到,因作者本身就鄙夷种姓这一制度),外公早年移民特立尼达,作者并未在印度这一南亚次大陆生活过,因此三次前往印度,在中国文化看来,我认为可看似是一种认祖归宗的情结。
因我个人“嗜好”旅行,于2014年4月在印度生活近一月,对这本书里面的种种文化现象有些许个人感受,在此也借书中论据有感而发。
做你分内的事,即使你的工作低贱;不做别人分内的事,即使别人的工作很高尚。为你的职守而生是死。为别人的职守而生是死。
阶级是一种奖惩制度。印度的种姓阶级把每个人都禁锢在他的身份里。
这句话在第二章“阶级”中,文中写了一个很有趣的小故事。作者到政府机构办事,因天气过于炎热,办事时间过长,女朋友突然晕厥。作者急忙让办事员倒一杯水,可办事员出去后不慌不忙空手而归,再三催促水杯才递到自己手中。原来,办事员认为他就是办事员,不负责倒水,倒水应该由负责倒水的人处理。
这样的事情,在国内说出,真可谓不可思议,一个人怎么能置别人的身死而不顾,讲原则也得分时间分情况呢,怎可如此冷漠。辨析印度人的心态,他们做出这样的行为,有社会根深蒂固的体系观念做支撑。虽然印度在1947年独立后废除了种姓制度,但其在南亚次大陆延续了几千年,改变谈何容易。
种姓制度存在时,整个社会分门别类,贱民做ABC类工作(多为靠体力做的活计),武士做好DEF类工作,僧侣做好GHI类工作,就好比缩小而言,就像一家公司,行政的做行政,财务的做财务,业务的做业务,要是做业务的去做行政,那不是乱套了吗?我猜测这也许就是印度人心中的观念吧。经过多年教育及政治体制的影响,在我前往印度旅行的一个月时间,虽然我未与印度行政体系打过交道(谢天谢地没有),但通过普通人观察,这样的观念正在逐渐萎缩,我想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服务业的兴起。印度作为国土面积全球排名第七,2016年全球经济体总量排名第七的“大国”,服务业必然迅猛发展,而种姓制度存在之时,服务业并无过大缺口。因此,低种姓阶层便可通过服务业就业缺口慢慢融入。但这只是个人观感,我相信印度社会民众还是会对婆罗门、刹帝利等高种姓阶层马首是瞻,一个高种姓女子也绝对不会嫁给低种姓男子。这样的情况在印度之外其他国家,即便无种姓制度束缚,也同样存在(见:“门当户对”词意)。并不是所有的纪宫清子都想变为黑田清子。
印度人喜欢随处大解。在他心目中,人世间最美好、最具诗情画意的活动,莫过于黎明时分迎着朝阳蹲在河岸上。
这样的情况,我在印度短短一月,深有感触。即便是在印度第四大城市金奈,也完全适用。当时因考虑交通方便,便住于火车站附近,挺漂亮个英式车站,周围全是大小便“遗迹”,恰值炎热夏季开端,那味道真是“酸爽”。
个人分析两个原因造成“印度味道”
1.印度人口基数过多,人均厕所拥有率过低,平均1500人有一个厕所,导致大量人无厕可上。
2.在印度教义中,心灵及种姓洁净远比环境洁净重要的多,只要前两个虚拟的洁净在,臭不臭,在哪大小解,都一样。
记得之前在一则新闻中看到,现在在印度结婚,丈母娘挑女婿(开明地区),或女方嫁妆中,只要有婚房的,必须要有厕所,否则这门婚事可就得黄。
很庆幸,在印度旅行的一个月中,肠胃一直不好的我,没有发生拉肚子,否则我也得和众多印度人们,一起在路边解决了。
上图为金奈火车站,周边的地面太过污秽,不便展示
在印度,贪污是必要之恶。官员不贪污,政令就推行不了。
这句话阐述的现象,可能不仅于印度,于天朝,我个人觉得也较为接近,但若结目前社会,想必过于敏感。就在之前一篇读后感涉及的书目《万历十五年》中,书中所述,明朝官员因个人岁入较少,仅够维持日常生活,因此便有了一项收入,称为“常例”
百度百科中,解释是:按惯例送的钱。旧时官员﹑吏役向人勒索的名目之一。
且这部分钱当时是官方认可的,也就是说官方解释并不违法。只有像海瑞此类的大清官、大儒士,因受限于儒家言行规范,故未收、送出取任何常例钱,但其最后结局令人唏嘘。
我泱泱天朝大国,古时因社会市场专业化分工不强,商品交易不重要,商人地位非常低(相当于贱民地位),在秦朝,就算商人富得流油,也不可穿丝绸衣物,自宋朝后才稍有好转,在清朝咸鱼翻身。因此,古时人民,想做商人的屈指可数,那只有通过一种手段改善自己的生活,那就是做官。这类思想,一直延续在目前,自从科举制度打开后,尤甚。
回到奈保尔这句话中,套用在天朝同样适用。官员不贪,那就没了做官的意义与追求,那又何必在乎推行政令的职责,另言之,这过程中,没了好处(利益),为何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