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不到一米六的小老太太,无父无母,在亲戚家长大,生过六个孩子,可是前两个儿子在那个年代被饿死了,所以我的妈妈就成了老大。我还有两个舅舅和一个姨。
姥爷走得早,我记事之前姥爷就去世了。可想而知,姥姥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的日子,是有多么的不易。农村生活不易,那时,每年产的粮食,大部分都交工了,剩余的粮食不够吃,为了多点口粮,姥姥会经常去捡麦穗,那时的生产方式相对落后,麦子熟了,人工割下来,然后马车或者驴车拉回去,找个空地晒干,碾压至皮和麦粒分离,在这个过程中,一方面就会有麦穗里遗漏在麦地里,另一方面运输过程中也会有零星的麦穗掉在地上,有时我也陪她捡,捡多捡少都挺有成就感的,尤其看到捡回来的做成麦仁,可以兑换面粉或者西瓜的时候。
小时候,我大多数时候都生活在姥姥家,有的细节记不太清了。印象里听到比较多的话,就是“慢点过马路”,“你妈很不容易,多替她干点活”之类的,那是年纪小,每次过马路她都紧紧抓住我的手,甚至抓得有点疼,当时不解,知道后来自己也做了妈妈,才能体会到那时姥姥对我的爱护。
写了三段文字,时隔两年才敢又看。因为太想你了,我曾经抱怨,抱怨上帝为什么不让你看我最后一眼,不让我再好好看看你,抱怨上帝不为什么把我一起带走,抱怨你就那么突然得走了,留下我一个人苟活。我知道我这段时间生活很暗淡,我没有了快乐起来的理由,戴着厚重的面具生活,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特别想你,多少次泪水夺眶而出,浸湿了枕巾,多少次的抱怨也没有任何答案,我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着。
直到前几天梦到你,同样的梦做了两次,真真切切的看到你,你还对着我笑,喊着我的乳名,我好开心,想过去拉你的手,随后就被惊醒了,才知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