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紧带着瑞瑞从上海回来吧,该准备得都给你准备好了。”爸爸在电话里让我放一百二十个心的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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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叫瑞瑞,她长得清秀,美丽,温柔,体贴,从小,她是家里的独身女,父母对她疼爱有加。我们在一起大概有七八年了吧!终于在我28岁那年,准备逃婚娶妻。
这么多年,她一直踏踏实实,安安稳稳的跟着我,两个人在上海的一家电脑软件公司打拼,依然在27.28岁的年纪里看书,考试。每天过得很充实,或许我们会这样在一起一辈子,我跟爱她,我想,给她最好的生活,最完整的家庭,最美满的幸福。
可是,这一切并不是我所拥有的,一个简简单单的家庭。
即使贫穷到家徒四壁也拥有一家人在一起的幸福与笑声;
即使一家人四地分居,也会有电话里的牵挂与想念;
即使长年不得相见,一家人坐在一起,也能和和美美的坐在一起吃个饭,即使是在过年的时候,都不能走在一起。
我真的太想拥有一个家了,在我眼里,每一个家庭拥有的小幸福对我来说都是那么奢侈,仰望星空,我依然一无所有。
于是,我很想很想给我的妻子一个完整的家。
可是,我的父亲虽然高大帅气,有些高挺的鼻梁,常年带着礼帽,穿着长长的大衣。他对我来说,却始终没有多少温度,在我的成长里,我不记得有过多少陪伴与问候,我觉得我就像是个野生的孩子,任凭自己的长大。
妈妈以前是个幼儿园民办的幼儿园老师,后来因为政策的原因,也辞职了。这么些年,一直在市里的大酒店后厨里帮忙,也一直说要攒钱给我在结婚的时候买房买车。
爸妈的婚姻,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怎样的情愫,他们的婚姻不幸福,我甚至能从小到大渐渐明白他们之间的排斥和不爱,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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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家里要求要在市上买房,即使近几年不住,在上海上班也得拥有一个小家。
这样的要求,我完全理解。我用了这几年工作赚的七八万,母亲也给我凑了点,再跟亲戚朋友借了点,先给房子付个首付,再置办其他的酒席,彩礼,各种生活用品。
这样的家,终于看似像个家了,可是却那么地摇摇欲坠,一时间打破,我还是一无所有。
他说:“你回来吧,带着瑞瑞回来,按照原定的日子结婚,该准备的你不用操心。”父亲斩钉截铁地跟我在电话里说。
这么多年,第一次,能够让我放下心来去相信你吗?我竟然不可置信跟自己说。十月的天气,已经有了一丝凉意,下雨了,便更能感受到秋季的凉爽。
我不知道这个承诺让我高兴了多久?暗暗窃喜了很久,我的婚姻大事,终于可以如期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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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瑞瑞回到了老家。
她期待了很久,女孩子心里大概都有个公主梦,可以和相爱的人结婚,可以拥有一个被祝福的婚礼。
看着她的样子,我下决心要好好宠她,爱她。
她穿婚纱的样子很美,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结婚的那天,我从岳父家把她迎到了酒店,那天,来了很多亲戚朋友,都坐满了酒桌。包括我的舅舅,外婆,在我眼里,比较亲的人。
可是,却不见了我的父亲,他去哪了?我给他打电话,只是显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给他打了几次,到处都寻不见他的身影,我有点慌了,我的心突然越发的冰冷,更多的亲戚朋友都也发现了,都在帮忙去找,可是,再也没有了消息。
就算他可以不来我的婚礼,可以不祝福我,可是,他却把我们婚礼上要用的酒席钱,大大小小的费用却卷走了,包括当时临时租的房子也没有洽谈好。
我整个人快要僵硬了,心脏快要跳出来似的慌乱,说好的幸福呢?我真的太没用了,给不了妻子想要的。那次,我真的像被霜打了一样,真的蔫了,瑞瑞却在一旁安慰我,别紧张,舅舅,外婆,妈妈他们气的,抱怨,舅舅泄火地拿出几万块钱来,说:“说,拿着,没事,婚礼好好举行,该有的礼数还得有,该有的程序还得办。”
妈妈这么多年,也一心为我,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的头发能一夜斑白,憔悴了不少,偷偷地角落里抹着眼泪,我按住妈妈的肩膀说:“妈,没事,钱没了,我们在赚,他不在,我的婚礼有您就够了。”
瑞瑞表面上不在乎,可是,哪有个女孩子不在乎一个在自己人生最重要的那天出现这样的事情,岳父岳父也在愤懑不平,我压住心中所有的委屈,劝他们说:“爸妈,钱没了,我在赚,我答应你们,我会给瑞瑞最好的生活,再也不让她感到一丝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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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从那个临时租的房子里退了,搬进了酒店里,却也前前后后赔了几万块钱。婚礼上的酒席,婚车,家电,大大小小的费用都重新掏了一遍。
这一次,我真的变得冷静了很多,沉默了许久。
事隔五年了,自从那次出的事情,他再也没了音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联系上他,即使一个人在家的70多岁的奶奶体弱多病,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家里大小事,母亲在帮衬着。听人说,他没有离开,一直在那个城市,有人说,他见过,在火车站的厕所里。有人说,他在哪哪见过,赤烫过得心再也恨不起来,只是,不再提起了,变成了一根刺,扎在心里很久很久了。
那次以后,母亲也时常念经,她皈依了佛门,整天念经祈福。看着母亲这样,看着心还是在颤抖,我不想她用这种方式去抹去创伤。
我要用全身的力,要让我的母亲,妻子,女儿过得很好。后来,我还是努力拼了几年,用着自己的力气,重新买了个不大不小的三居室,家,得有个家的样子,温馨,快乐就好。
真正的忘记,并非不再想起,而是偶尔想起,心中却不再有波澜。
不是所有的伤痛都需要呐喊,
不是所有的遗憾都非要填满。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李宗盛